蒋慎言一听马车与人冲撞,便担心对方安危,急着要开门上前一探,但被祁时见牢牢护住了,力气大到惊人。

“坐下,外面自有玄衣卫决断。”少年将她强行摁下,仍旧抱持十万分的警惕,悄声道。

蒋慎言无从抗拒,只能从窗幔缝隙向外窥探,发现马车旁确实出现了两个这一路都没见过的玄色身影,料想应该就是在暗处护卫的玄衣众了。

外面随即传来几声低沉的谈话,可惜她没有习武之人的过人耳力,无从分辨内容。

但祁时见是听清了的,在车夫刚打了个开头吐出“殿下”二字,余下的呈报还未脱口,少年就先一步道:“让他上车。”

蒋慎言懵怔,忙问少年:“是谁?”

对方却阴沉着脸说:“你见过就知道了。”

稍后车夫打开轿门,从外面爬进一个臭不可闻的瘦峋老汉来,全身上下像在泥坑粪池里打过滚一样。饶是蒋慎言也忍不住屏气凝息,皱眉厌嫌一瞬。就她所知的祁时见是极其爱整洁的,如若他愿意让这样一个腌臜乞丐上车,那对方身份必不简单。

而他一上车,车轮又重新转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前行。

男人二话没说,先在车轿内跪地给祁时见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头。四拜之礼是生养和亲王才可享配的大礼,看来对方是识得祁时见身份的。

但祁时见今日特意伪装出行,乘了庶民的马车,这人又是如何分辨出来的呢?

蒋慎言努力从那缠头下的乌糟乱发缝隙间看出个模样来,左瞧右看了一阵,猛然惊叫道:“叶泰初!?”

要不是对方那极有特征的四方脸,她还真的无法将那日颐指气使、目语额瞬的富商豪贵和眼前这个落魄叫花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而她这一开口,对方也辨识出了男装的她来。“你果然是……!”脸上是同样的惊诧。

“放肆。”男人才刚抬手惊愕指了指蒋慎言,就被祁时见厉声喝止。冷下脸来的少年藩王气势逼人,压迫得男人不得不俯身低头。“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逾矩僭越,冲突了贵人。”

若非亲眼看着这幕发生,蒋慎言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真实的。不论是此等傲慢之人的甘心俯首还是他一落千丈的前后反差,都令人瞠目结舌。

她甚至怀疑叶泰初是不是藏了什么阴谋,用这等伪装来迷惑陷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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