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那却水悄声回城,也不是一味地如老鼠一样躲藏,还是做了些“实事”,有所收获的。
如果有什么能把宁府与叶府的案子联系在一起,那这些时日内所发生的种种案件,皆可串联了。这无疑对他们抽丝剥茧寻觅真凶有天大的好处。
祁时见沉下心思来,正要回应牛英范对他寄予希冀、期待夸奖的眼神,旁边却有人忽然高高举手,吸引了众人视线。
牛英范脸色刚刚见好,又倏地铁青了三分,从棉被中伸出手去拨那人高举的干瘦手臂。“相嘉荣你一个连案情都不详知的白丁,瞎凑什么热闹?”
对方却坚持道:“小人有话要说。”
“不准说。”“你说吧。”
牛英范一听祁时见竟应允了,委屈地瘪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两相意见冲突,自然是要听位高者决断。相嘉荣喜滋滋,放心大胆地开口了。“这几桩案子在城中闹得人心惶惶,小人略有耳闻。以小人之见,问题还要从根本解决,才是上上之策。这几个受害者,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大官,一个是豪商富贾亲信的管事,一个是籍籍无名的落魄水行,此三人身份差别堪比天壤,凶手为何要对此三人行凶?”
“自古以来,谋害他人性命之人必是有所图谋,可此三人能让他图谋什么呢?其中背后定是有尚未挖掘出的秘密有待查寻。”
“敢问诸位,如果这三个身份让诸位大人随意构想,诸位会以何种形式将他们串联在一起?”
这个看待问题的视角十分有趣,引人沉思。头一个表现出兴趣盎然的,就是蒋慎言。相嘉荣话音刚落,她就紧赶着回说:“水手银!富商通过水行行账向大官行贿水手银!”
“甚是有理!”
这蒋相二人一个敢说,一个敢接,吓得牛英范听了直摆手,余光还得频频偷瞄观察祁时见的反应,急忙示意道:“诶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啊!”
牛英范惊得脸又白又红来回变色。“蒋姑娘,不,蒋天师,您就别听这楞头瞎煽动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屋里嘴上没把门的不止相嘉荣一个,“宁方伯德高望重,叶家亦是一行之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无凭无据,可不好随意安排啊。”
蒋慎言可不觉得这是信口胡说。她觉得这个相嘉荣的观点有意思极了。如此正好相合莫名出现在刘佳香铺的宁兴学的暗账,更凑巧与叶泰初供述出的跟神秘人交易的赃银去处万全吻合,而追根究底,那个无名残尸的自戕也与行贿撇不清干系。
一直以来,她都是追着香药的线索走,却屡屡受挫。搞不好还真是她疏漏了,从一开始就走了歪路。或许自始至终,这些案子的关键都在“水手银”三个字上也不一定。
相嘉荣给她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这如何让她不兴奋呢?哪还能再听得进牛英范的“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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