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焦鲁死后,刑房经承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牛英范借此安插柯玚进来十分方便顺利。不管是刑头还是知府,想要控制把握手中的案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他们可以在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篡改证据、隐瞒真相。或许这就是李才捷会怀疑此二人的出发点。
但这些确实如李才捷所说,是空口无凭的妄断。
“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蒋慎言心中没了主意,问少年道。
对方的回答却令她倍感意外。“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
蒋慎言不信他会无动于衷,便猜测:“殿下可是已经有所埋伏设计?布好了局?”毕竟祁时见擅长的就是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机关算尽一点一点部署,然后一举收网,待目标发现时,早个为时已晚,无从挣扎。
但祁时见却回答:“未曾。”
见蒋慎言挑眉瞪眼,他便解释道:“别忘了,那人是有帮手的,在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宜轻举妄动,如若打草惊蛇引得对方断尾逃生,那才是得不偿失。要抓就掘地三尺,莫留后患。”
“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只要有所动作,必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再行动也不迟。”
“可……”蒋慎言眉头蹙起,“接连几起血案已经有太多无辜牵连,这样放线钓鱼会不会太过风险了些?”
祁时见却不赞同她的话,立刻戏谑着驳斥道:“无辜?哼,那些人真的无辜吗?他们甘愿同流合污,早该预料到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殿下。”蒋慎言对祁时见这番自视甚高的态度倏地恼火起来。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亲贵胄,在他眼中人命会分成三六九等也无可厚非,但这不代表蒋慎言会认同。
见女郎又因此事与他对峙,祁时见知她是个犟脾气,不愿与她再有争执,便闷下一口气,挥手道:“罢了,不议此事。你且放心,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那般行事嚣张。”
蒋慎言对祁时见的言之凿凿多有不解,追问:“殿下如何得知?”
“接连几个案子弄得满城风雨,他们制造了混乱却没达到目的,也该换个法子了。若不及时收手,不仅会让目标躲藏得更深,还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我要是他们,就不会再如此鲁莽。”
“再说,本王已经把饵食抛出去了,他们必然会盯上。”少年手打扇子,胸有成竹道。
蒋慎言揣度他此话的深意,恍悟道:“殿下是指定风镖局的镖师?”算算时间,那些镖师应该已经被丁良则接收了。安陆卫虽壁垒森严,但比起固若金汤密不透风的兴王府而言,远离了祁时见的监视,也并非不能攻克。那些人极有可能先从定风镖局下手,将那些镖师灭口。
定风镖局被抄没,就表示那些镖师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朝廷中有人要对他们下手了。
蒋慎言脑中浮现出“万新知”三个字来。可怜这些江湖人,最终还是成了权权相斗的牺牲品。
“若殿下将定风镖局的遭遇如实告知那些镖师,他们应该会投诚合作吧?”蒋慎言始终坚持那些人是知晓一些内幕的,尤其是领队的关镇,绝不似他们主张的那般无辜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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