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的雇佣兵,称柘羯。
在场的人,也就萧嗣业敢跟康苏蜜提这事了。
康苏蜜苦笑。
如果是从前,他不介意与大唐掰一掰手腕;
可是,八年了啊!
从武德四年打到现在,八年时间,大唐固然伤痕累累,突厥实力也下降得厉害。
要是早上五年,薛延陀敢这么跳么?
打不死他乙失夷男!
就说康苏蜜部,已经精锐尽丧,年轻一辈还没有成长,至少得苟个三五年才能支撑起来。
要不然,贞观元年大家为什么那么安静,是改吃斋念佛了吗?
渭水之盟能缔结,真的是颉利(xié lì)可汗很愚蠢吗?
真正的原因是,大唐的兵马正在调集,突厥的精锐已经尽丧,无力再支撑下去了。
形势比人强,什么策略都只是对形势的利用与补充。
结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合理地结束战争。
双方都在默默地舔伤口,谁能先恢复过来,一定会重创对手。
康苏蜜部现在只是花架子,唬后隋有余,打唐军就露馅。
“在唐军没有大规模攻击之前,我突厥不能介入,以免引发两国纷争。”
康苏蜜果断拒绝。
本部不参战,倒是可以请可汗派部分柘羯来试试恶阳戍的成色。
云师来让亲兵出城,找柯斜洽谈赎回独孤莫语事宜。
按规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是可以用财帛赎回的。
柯斜的要求也不高,一辆驷车、四匹挽马。
高阳妍听得眉开眼笑,这不是为她换的么?
挽马没什么问题,可后隋换来的车却一言难尽。
柯斜冷笑:“青色材质、三重盖、车轼平,青囊可装农具,可驾六马,你们是把伪帝的耕根车给弄出来了?该不会以为,贞观元年的明经科第六名,连礼制都不懂吧?”
这一手阴招,是萧嗣业干的,反正后隋的天子不可能亲籍田,耕根车放那里也是吃灰,倒不如废物利用,顺手坑柯斜一把。
也就萧嗣业敢这么干,换云师来可没那胆子。
本来以为柯斜认不出这工匠不到位的耕根车,想不到他一眼就看穿了。
“天冷了,想必这位游击将军也需要烤火。”柯斜冷笑。“再给我弄些辂车、轺车、四望车、安车之类的逾制车马,我不介意把他烤个五分熟。”
独孤莫语尖叫:“我家有驷车,是载运货物的奚车,结实!快去取来!”
他的心头,也在小本本中记下了:某年某月,该死的宇文晶又坑了我一把!
独孤莫语并不蠢,当然知道宇文晶没有能力动小皇帝的耕根车,怎么也得萧嗣业、云师来这一级才能做到,可他有能力对这二位报复不?
所以,这一腔仇恨,都倾泄到宇文晶头上。
独孤莫语家的奚车,简单、结实、耐用,就是减震的伏兔(勾连车箱底板和车轴的兔状部件)需要换一换了。
稍稍可惜的是,这四匹挽马也仅仅是次马,没法披马甲上阵,不然驷介就能成形了。
高阳妍欢天喜地的蹦上车,左摇右摆,奚车与挽马都稳稳当当的。
“这个好!戍主果然记挂着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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