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师赞撇嘴：“姑姑不要摸了，再摸下去，大雁的头都秃了。”
牛师度几兄弟“噗哧”笑出了声。
牛三娘白了他们一眼，不为所动。
“好侄儿，待姑姑出嫁时，委屈你们换上襦裙当女傧。”牛三娘笑容灿烂。
几个大脸蛋穿上襦裙，画面一定很美。
“不要啊！姑姑，我错了！”牛师赞忙不迭地告饶。
女魔头太强大，没成长起来的少年英雄只能识时务了，要不然能让同窗笑死。
“等会儿给阿耶娘上炷香，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三郎终于有瞎眼汉子看上了。”牛进达半带取笑地开口。
可算了却心事，就是日后地下见阿耶娘，也有个交待了。
柯斜的情况，牛进达了如指掌，除了武艺不太精，大约也没啥缺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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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县男府欢声笑语，同坊的私学可就黑云压城了。
柳眉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瞅着柳氏。
阎氏的心头很慌，尴尬道：“我，我也不知道会成这模样啊！什么人嘛，连低个头都不肯，还想娶我家大娘？”
“阿娘跟你说，世上汉子千千万，不嫁这个，大不了嫁别人，娶不到你是他没福分！”
“区区八品官，算个什么？”
柳先生怒目圆睁，一拍桌子：“闭嘴！要不是你不分里外，非要为几个娘家的远房侄儿出头，怎么会坏了大娘的好姻缘？”
“区区八品官？除了阎立行他们兄弟，你阎氏再拉几个八品官出来看看！”
“像我这种连吏员都当不了的，是不是更难入你法眼？”
阎氏一手叉腰，鸡毛掸子轻扬：“老东西，腰硬不起来，在这里倒硬了？让你求求族兄，进县衙为吏，你还看不上区区皂吏！”
“咋，我护一护娘家，还有罪了，要不然你写个放妻书？”
柳先生不吭声了。
婆娘虽然不识好歹，可私学也仰仗了她辅佐，许多杂务还是她在处理，休书写不得啊！
汉子腰不硬，说话也天然理亏。
柳眉黯然一笑：“没事，等我成丁，去靖安坊崇敬寺烧香拜佛。”
阎氏立刻黯然神伤。
崇敬寺是尼寺！
柳眉的话，显露出她心灰意冷、想出家为尼的心思。
佛门广大，不渡无缘之人，识字是最基本的条件，但柳家自己就开了私学，会存在这问题么？
阎氏默默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是非只为多开口，自己当时莫多嘴，会有这事吗？
想逼着品官向自家这平头百姓低头，想啥呢？
真当自己女儿是仙女下凡？
自己的恣意妄为，终究是女儿背负了沉甸甸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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