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足以跳到他心仪的位置上。

能够体面能结束凤州事,对朝廷、对马周都好,甚至对幕后黑手也好。

毕竟,一事不二罚,重罪轻罚,就此揭过,府上那些黑黑的钱呐,它可就洗白咯!

要不然,马周早就有可能淹死在凤州的浴桶里了。

马周咬牙切齿地想了半天:“干了!还有那两个龟兹乐师、两个养马之辈,也一并弹劾了!”

王长通是汉人,但精通西域乐器,弹得一手好琵琶,曾教授淮南长公主李澄霞《龟兹佛曲》;

白明达是正宗龟兹人,隋炀帝时为乐正,隋灭入唐,代表作《春莺啭》流传到倭国;

韦盘提,善于调教马匹;

斛斯正,不是隋炀帝叛逃高句丽那个斛斯政,驯马也有一套。

马周跟他们没有私怨,但看着他们四个也一共在朝堂议政,总觉得戳眼睛。

别看马周似乎放荡不羁,其实他这人骨子里古板得很。

抄起纸笔,马周刷刷的打着初稿。

“王长通、白明达本是乐工;韦盘提、斛斯正只善驯马。就算他们的技艺凌驾同辈之上,也只适合多赏赐财物,而不应让他们与大臣为伍、得享高爵。”

“和他们一起,并肩而立、同坐而食,臣引以为耻。应当让他们离开朝班、不得干预朝政。”

柯斜摇头哂笑。

宾王兄,这就受不了?

到梨园祖师、到李天下的时候,伶人的地位更不得了,伶人刺史、伶人将军、伶人御史,血染疆场不如开一嗓。

所以,你说这江山怎么乱、怎么亡的?

“宾王兄似乎对这些行当很有意见?”柯斜不太理解马周的想法。

马周神情庄重:“不,我只是对这些享乐的行当位置太高不满。如果说提高医人待遇、提升医工入流,我会竭力赞成。”

“不是否认音律、舞马存在的价值,但这些只是让人消遣的东西,就不能提到过高的地位。”

“医能救人,音律、舞马能吗?把这些并非必需的行业,地位拔高到让必需的行业要仰望的地步,会不会让人寒了心?”

哎,宾王兄,整个世道是要良心的,良心坏了,哪个行当都臭不可闻。

“莫怪我说得直接。天子或许一时能压一下这些行当,但早晚又会起来的。”

柯斜打击了一下马周。

马周叹息:“能顾生前是非就不错了,谁还顾得身后对错?”

又描了几笔,马周把街鼓的设想列了出来。

现在的清晨、黄昏,更次、开关门时间,全部靠差役奔走相告,除了费劲外,还存在时间误差。

在顺天门、朱雀门设大鼓,每通以三百槌鼓为信号,累计三通鼓,城门、坊门的开启依鼓而行,妙。

也幸亏宇文恺的设计中,长安城确实是按一个特大号军营来布置的,管理起来方便得多。

“进出的管理,也规范一下呗。”柯斜有意无意地抱怨。“有时候,往左走,对面有车;往右走,对面还是车。”

马周点头,迅速写上:行人车辆,左进右出。

哈哈,与后世那习惯又不一样,不过后世那规矩也是胡人国度引进的,只要连续维持个几年,大家都能照这规矩走路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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