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伍如只有尼木·达赤的东岱,已经在甘松岭尽灭,赞普的亲卫疯狂地扑上去堵住侯君集的攻势。
“吐蕃的桂、奴从,听我号令,有我无敌!”
松赞干布持矛,大呼着打马冲杀。
赞普上阵,激发了残存的士气,吐蕃军与当弥军一时呈胶着状态。
侯君集看看得胜钩上悬着的弓,无奈地摇头。
步战、骑战侯君集都不弱于人,唯有弓箭,硬是没法张嘴啊!
持漆枪打马上前,侯君集一枪刺出,直取松赞干布腹部,压根就没带生擒的想法。
松赞干布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那么大一个赞普摆在你面前,你咋不想生擒呢?
当年时局艰难,松赞干布不仅跟琼波·邦色学武艺,还自创了被擒时反击的阴招,可侯君集不上当啊!
松赞干布的武艺还是不错的,可他现在才十六岁!
经验不提,仅仅是力量就差了一大截。
幸亏有噶尔·东赞从一旁侧应,才跟侯君集这个凶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吐蕃少有真正意义上的纯文官,噶尔·东赞这个如本是负责地方军政事务的最高长官,哪怕不以武艺著称,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眼见松赞干布岌岌可危,侧面杀来大羊同五千残兵,副将姆赤手里还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大羊同将军革吉·次捷临阵脱逃,末将姆赤将他诛杀,前来护赞普的驾!”
松赞干布从侯君集手下挣脱,吸了一口松州的冷空气:“这是谁家部将,竟如此勇猛?”
噶尔·东赞苦笑:“大羊同副将姆赤。”
至于正副官员不合,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要是官员们郎情妾意,不,情投意合,也不对,沆瀣一气,怕国主就要睡不安稳了。
这些御下的手段,以噶尔·东赞的智慧,自然洞若观火。
松赞干布与噶尔·东赞对视一眼,迅速心照不宣地点头。
突围之后,踏上回吐蕃的路,松赞干布有几分唏嘘。
出征时意气风发的六万人马,回程就只剩下几百骑了,自杀出匹播城后,吐蕃还没有遇过如此大败。
“智者噶尔·东赞,听说你家次子噶尔·钦陵赞卓从小就对兵事感兴趣,有没有意向,让他到大唐长安城,委屈上几年,当一当质子宿卫,顺便学一学大唐无敌的兵法呢?”
踏过国界宗巴拉山,进入吐蕃地界,松赞干布突然发问。
噶尔·东赞应道:“赞普的意愿,就是天上的太阳,噶尔氏自当跟从。不过,钦陵的年纪稍微小了点,当质子宿卫,大唐会同意吗?”
松赞干布面颊扯了扯:“无非是金银珠宝等俗物,了不得再装点天珠过去。打不过大唐,不是吐蕃的桂不勇猛,是打法有缺陷,需要向大唐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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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吐蕃的“桂”就是武士,“奴从”就是奴隶兵,前面提过。
注2:大羊同的“聂叙”,就是国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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