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斜叹息,就那么个人,参与这种破事干嘛?

或许,昝君玄的人生能看到一丝希望,就不至于铤而走险。

“就凭你一个人是没法完成这么繁复的勾当,既然选择了坦白,不妨将同伙再交待出来。”

柯斜置箸,神色复杂地看向昝君玄。

昝君玄慢条斯理地抽出汗巾擦嘴、擦手,脸色变了变,一口暗黑的污血吐了出来,又用汗巾擦了擦嘴唇。

“抱歉,让你看到人生最狼狈的一刻。”昝君玄面色发黑,依旧风度翩翩。“酒肆的饭菜、咂酒都没有问题,药是来之前就服下了,想不到药效发作得那么慢,拖累你听了一大堆废话。”

远处的掌柜与酒保面现惶恐,却不敢妄动。

因为,一队府兵悄然占据了酒肆的各个有利位置。

“沙……”昝君玄吐出最后一个字,身子不由自主倒地,又一口污血吐出,接着抽搐了几下,断气了。

看他不甘的眼神,大约是因为死的模样不够优雅而懊恼吧。

可惜,绝大多数非正常死亡,面容都不会好看,昝君玄的一张脸变得乌青。

公西赞名查案还是有一手的,很快将章叔三拿下,并顺手拿下了梁泉县的司法史,快刀斩乱麻,迅速追查到梁泉县,昝君玄自知无路可退了,才请了这一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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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州衙门。

司法参军公西赞名带人拿下了别驾郭故道,正与团结兵对峙,团结兵外则是府兵再次包围。

团练使达奚文木枪抖了个松花,面颊隐约抽搐:“公西参军,放人!以下犯上,信不信团结兵灭了你?就不想想,你住驿舍,是谁在护持你的安全?”

外围的折冲都尉屠各丑儿冷笑:“凤州这一亩三分地,只有使君能称‘上’。”

“就算你们团结兵有能力抢了郭故道,是准备集体抛妻弃子上山吗?”

“看在都是袍泽的份上,本都尉给你们提个醒,依法度唯使君才有权力调动团结兵。”

郭故道只是为司法史控制,在没有定罪之前,凤州这帮官吏也不敢给他戴杻之类的刑具。

拿下郭故道,公西赞名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是柯斜来个不认账,他的前程也就到头,能啃点陈米就不错了。

府兵忽然整齐地让开一条道,柯斜那一身绯色官服在黯淡的天色下格外显眼。

“团结兵想干嘛呢?没事滚回去操练!”

柯斜一声喝斥。

机灵点的团结兵听出了言外之意,两名队正迅速收拢人马,无声地撤向一头。

使君的意思是,只要团结兵撤出这场纷争,他既往不咎。

达奚文竖起木枪,态度坚决:“使君,别驾是一州上佐,岂能任由法曹胡来,将人扣押?下官只有一个请求,放了别驾!”

达奚文的意思,他手中有木枪,就有说话的权力。

柯斜仰天大笑:“本官建立团结兵制度,给了团结兵干预地方政务的权力?达奚文,放下木枪投降,罪只及你一身。”

“敢妄动,你家后世子孙全部发配蛮荒,永世没有为官为吏的机会,甚至连读书都不可能。”

“团结兵,你们呢?也打算赌上子孙的命运,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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