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姚寅笙在小学毕业以前每天晚上都能梦到爷爷,而那个看上去非常严肃的爷爷好像有一个百宝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姚寅笙从这故事里也比别人更早了解到了孔孟、阴阳之道,以及包括门神在内的一众神仙。渐渐长大,姚寅笙也知道了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

原来爷爷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但是因为爷爷生前是一名受人尊重的检察官,在职期间尽职尽责,处理过很多案件,还被评为了全国十大检察官。所以在离世之后,爷爷来到地府担任了一名判官,继续着生前的老本行。虽然上任才十多年,相比起那些老油条们爷爷还是个新人,但是凭借着公正廉洁的良好口碑,爷爷在地底下同僚中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自然也让一些人眼红。不过爷爷不在乎,毕竟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志同道合的人会给予他很高的评价,而一些能力不足却又心高气傲的人则是嫉妒,这便是人心。

几年故事听下来姚寅笙到了要上初中的年龄,她也跟堂哥一样走出小小的县城去到市里读书,毕竟市里的教育资源当然是要比县里面要好很多的。这一走就是六年,姚寅笙只有长假才能回家一趟,但是这六年里姚寅笙却怎么都梦不到自己的爷爷,一直到了姚寅笙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姚寅笙的生日在暑假里,所以有大把时间可以好好庆祝生日。十八岁可是一个象征着成熟的年纪,所以家里面也非常的重视,当天晚上家里坐满了亲戚朋友,姚寅笙也大着胆子当着自己老父亲的面跟干妈她们喝起了红酒。

带着酒劲睡下之后姚寅笙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觉到天亮,却没曾想自己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空间里。姚寅笙是有些意外的,但是她还是顺着儿时的记忆拐了个弯来到了爷孙俩以前聊天的地方,爷爷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身黄绿色的军装挺拔地站在那里等着她。

那么多年过去了,爷爷还是没变,这是当然的了,灵魂自然是保持着死前的样貌不会衰老。反倒是姚寅笙已经从以前那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生长成了一个留着黑色直发波波头的大姑娘了,倒是那双眼睛更加的有神,同样不笑的时候也更具威严。

爷爷朝着姚寅笙招了招手,“寅笙啊,好久不见了,都长那么大了。”

姚寅笙走到爷爷面前,以前两个人站着的时候爷爷得弯下腰才能跟姚寅笙对视,可是现在爷孙俩已经能够平视了。走近之后爷爷的眼神更欣慰了,看着曾经那个调皮捣蛋、口齿伶俐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爷爷也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爷爷,您这几年都干嘛去了?我一直都梦不到您!”

听到姚寅笙埋怨自己,老者哈哈大笑然后故作生气地解释道:“那你呢?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有一年清明还不回来给我烧纸钱!”

姚寅笙厚着脸皮笑着说:“我这不是在外面读书学校不让放假嘛,您也别怪我,我心里可是挂念着您的,您要怪啊您就怪我们校长,是他不给我们放假的!”

爷爷大手一挥好像不计较了,“行了行了,我知道现在你们啊读书任务重,以前你哥读书的时候也有好几年没回来给我烧纸。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你们这些孩子能够好好读书、懂得做人就行了。”

其实姚寅笙在学校的点点滴滴,爷爷都能从地府中看得清清楚楚。而爷爷六年来不露面的原因,自然也是姚寅笙的奶奶介入了。姚寅笙的奶奶在姚寅笙即将上初中的那年里的某一天少了一张黄裱纸通知他,“寅笙快要上初中了,初高中可是给上大学打基础的,我知道你现在经常在梦里给寅笙讲故事,但是现在可是孩子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让寅笙分心啊!要是寅笙考不上大学了,我下去绝对饶不了你!”

爷爷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人,媳妇儿亲自发话了哪有不从的?于是从收到通知的那天起,爷爷就没有再出现在姚寅笙的梦中,这一次出现就是因为姚寅笙到了十八岁变成大人了,爷爷觉得是时候把手里的东西传给她了。

“寅笙啊,爷爷给你一个生日礼物你要不要?”

有生日礼物不要那不是傻子嘛?姚寅笙当即点头,“当然要啦!”

爷爷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嘿嘿,寅笙你先别那么快答应下来,你得回答爷爷一个问题,你怕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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