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表哥为自己辩解,大家也只好听着老奶奶继续讲下去。老奶奶的眼神带着批判,“我的孙女名叫岑俊媛。”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啊?姚寅笙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前表嫂,大表哥的前妻名字就叫岑俊媛。诶,这下有趣了啊,人奶奶居然找上门来了。
梁癸昶做起了谈判家,“你说他祸害了你孙女,你的依据是什么?”
老奶奶指着大表哥,“他跟我孙女结婚了又离婚,对我孙女一点儿都不好,我孙女还流产了,他现在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凭什么他还能够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而我们家俊媛却要承受那么多的伤痛?我发誓我不可能让他那么好过!”
这就是纯粹地想要报复,姚寅笙多少有些理解老奶奶这么做的目的,大表哥这种性格的人和他那张嘴,真不是心大的人都能忍受得了的。当初大表哥结婚的时候姚寅笙还在心里想过,大表哥婚后喝完酒了会不会有暴力倾向,没想到刚结婚不久就悄悄离婚了。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促成的,肯定是两人在结婚的时候出现了什么不和,这自然也是只有大表哥知道了。
大表哥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俊媛的事,我跟她离婚只是我们两个人聚少离多加上性格不合而已,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对一般人来说结婚之后激情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少,况且两人还聚少离多,长期异地只会让两人激情减少得更快。但是老奶奶不吃这一套,她继续说道:“你们一家子对我们家俊媛都不上心,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我们家要你到春城去一起住,你是怎么说的?”
这时候姚寅笙竖起耳朵听着,家里的好多好多事情,都是她不知道的。只听大表哥大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去了春城我不就成了上门的嘛,而且去了春城我爸妈、朋友都不在身边了,成天围着你们家转呗?”
“那俊媛说要到你们家来,你们家也不帮忙解决工作问题,我们家怎么可能放人?”
一来一去,姚寅笙也了解到了更多当初结婚之前发生的小事。当初表嫂是希望两人结婚之后能在一起生活的,毕竟都结婚了,两人的工作也不是非要分居不可。但是老奶奶的话让姚寅笙想到了又一次跟大表哥一起吃饭时他说的一句话,“要我去春城我才不去呢,要么就是她来,反正我不去,我妈在哪儿我在哪儿!”
偏偏姚寅笙的这个大舅妈也是一个小气婆,一直觉得自己家的条件跟表嫂的家就是门当户对,甚至可能还要高出一筹,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表嫂能够嫁过来已经是对表嫂的恩赐了。所以才会在亲家提出当上门女婿的时候一言堂拒绝了,根本不给双方商量的空间,要不是亲家看在自己女儿实在喜欢大表哥的份上,他们也不会一步又一步的妥协。但是妥协换来的是什么?是对方一点又一点的轻视,最后发展到了蔑视。
老奶奶喘着粗气转过身来面对梁癸昶,“鬼王大人,您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态度,一直不把我们家孩子放在眼里,我们家俊媛为了他受到了多少冷嘲热讽他们不会知道。人都说结了婚两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可是这个人一看就不踏实!再看这个妈,从面相上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样,从她眼睛里我看不到尊重,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大家都看见了,那婚房准备得比村里的都差劲,嫁过去能好吗?”
大舅妈这个人在家人中的口碑好像随着姚寅笙年龄的增长而变差,姚寅笙还在读书的时候每次见到大舅妈都是对自己笑吟吟的,但是每每讲到大舅妈还有大表哥这对母子,不论是平时不喜欢嚼舌根的妈妈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大表姐,都会对他们嗤之以鼻。年纪大了,姚寅笙也渐渐明白人无完人这句话,原来她那看似温柔和蔼的大舅妈,背地里也是一个精明狡诈,眼高手低的人。
大舅妈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坐在一旁不说话,仿佛一个外人。梁癸昶往身后扫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是要他一直这样倒霉下去?别忘了,他倒霉是你一手造成的,这要是一直下去会影响到更多人甚至威胁到他自己的生命,这要是弄出人命来,你又该怎么化解?你现在已经是不属于人间了,不应该插手人间的事,赶紧跟我走,别再缠着他了!”
老奶奶不甘心,还在狠狠地瞪着大表哥,那眼神好像要把大表哥抽筋扒皮。梁癸昶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老奶奶心里不服气,毕竟他袒护的人,从血缘关系上是他的孙子,但这个孙子跟姚寅笙一样,是在他去世之后出生了,所以比较生疏。梁癸昶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人鬼殊途,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分开了,已经没有联系了。至于你说的那场婚礼,确实是我们家准备得不周到,他的品行随他妈,从小疏于管教,养成了现在这种嚣张的性格,不会来事儿,我给你道个歉。”
让鬼王大人道歉,这是老奶奶不敢想的,还没等梁癸昶鞠躬,老奶奶就已经松口了,“鬼王大人,哪有大人给小人道歉的?我明白了,我跟您回地府就是了。”
梁癸昶看到老奶奶眼里还隐藏着一些想法,他僵硬地转过身对大表哥和大舅妈说道:“你们两个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我现在拉下脸给你们讲好了,你们要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去找谁来帮做法事都没有用!”
话说得非常坚决,不照做不行,就算不情不愿,但是母子二人还是对着空气鞠了一躬,“老太太,对不起,我们当时对俊媛疏忽了很多,在这里给您道歉,希望您能放过我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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