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

林逸思眼神闪过疑惑,扶着下颚沉思。

按理说这种有能力的人留着做事不好吗,何必将其送人,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这是暗示他们林家替太孙做事,犯了错也会被随手抛弃?

林诚义见林逸思眉头紧锁,问道:“青雀,你心底对私了的结果不满意?”

“当然。”林逸思回想张公公笑里藏刀的样子,将心里话道出,

“一个世袭千户的命哪是一千贯钱能买到的?

这钱还是咱主动要的,二皇子殿下这不就明摆着欺负人嘛?

爹,你看那张公公说什么科举舞弊,其实是告诉咱们陛下忙着处理其他事,事情闹不大。

又说什么小人谗言,这是在告诉咱们那常冲有顶罪的人,别白费功夫。

他们还将陈掌柜送来,简直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林诚义听着儿子的话,脸涨得通红。

他家表面上占了便宜,可本质上是他家得罪不起二皇孙殿下,只能委曲求全、息事宁人。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一向偏袒儿子、孙子,还定下祖训,言官弹劾藩王,小错砍头,大错大概率也是砍头。

如之奈何?

林诚义反过来安慰道:

“儿啊,除了太孙殿下,皇子皇孙都是要就藩的,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

林逸思沉默了一会儿,想到朱允熥悲惨的一生,释然了些。

一个被囚禁到死、三十多岁就嘎了的庶人,理他干嘛?

可林逸思回过头来,越想越气。

明明他家正常的做着生意,结果朱允熥派人来找茬。

单纯的利益冲突?

不至于,他家明摆着有后台。

还是说……

这时,杨丰走进来道:“老爷,外面来了一家子,说是老爷的家奴,小的把握不住是否属实,就先将人拦了下来。”

林逸思转头看向林诚义道:“爹,正好去问一问他们,咱林家哪点得罪了二皇孙殿下。”

……

林宅大门口。

王家的人站在门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搀扶着鼻青脸肿的陈勇从架子上走下来。

“爹,您还是躺着吧。”

“躺什么躺,你爹现在落魄了,等进了门都恭敬点。”

看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陈勇如今如此落魄,女眷们顿时哭哭啼啼起来。

原本她们仗着陈勇算得上自由身,现在进了林家,日子就难过了……

见林逸思等人走了出来,一大家子齐齐磕头道“老爷”、“少爷”。

林逸思见不惯这场面,对林诚义道:“爹,叫他们起来,回屋再说吧。”

林诚义倒是觉得理所应当,但儿子的要求他肯定是欣然同意的。

“别跪了,都起来。哪个是陈勇,跟我过来。”

“老奴就是。”陈勇推开旁边搀扶他的两个儿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经历了这件事,他明白主家永远是主家,能力再高,也只是高级点的奴隶。

林逸思见陈勇鼻青眼肿的样子,大把的年纪了也不容易,便道:“你们几个搀扶着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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