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户部,林诚义一阵恍惚,他朝夏原吉小声问道:“今下午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是知道,还会为难你不是?”
夏原吉也是莫名其妙的,他问过一些人,没问出什么。
林诚义瞧了一眼夏原吉,见他始终跟着自己,又问道:“夏主事跟着我作甚?”
“令郎的算数之道,昨日我还没问清楚。”夏原吉压低声音又道,“何况大司农改变主意,很可能是令郎那出了问题。”
想起儿子被陛下留下来的事情,林诚义恍然大悟。
很可能是儿子献言,陛下听了又给了什么赏赐。
大司农得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这才改口!
两人坐上各自的轿子朝林宅驶去。
…………
林宅,林逸思的卧房内。
抹完药的林逸思半坐在凳子上,小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的认真抄录着孝经。
感觉到右手传来的酸痛,他朝宣纸吹了几口气后,轻轻放下笔,打算休息一会儿。
“紫烟,你帮我站个哨,来人了提醒我一声。”
说完,林逸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揉着右手,一边走出卧房来到庭院。
庭院有一处小池子,里面养着金鱼,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都有。
他望着水池里自由自在的鱼儿,低声暗骂:“上午去上朝,中午吃饭被留下来谈话,下午又得抄书,到了晚上还得早早睡觉,免得明上午犯困……林同志,你不要太过分!”
林逸思骂着骂着,欲哭无泪起来。
好好的端午假期,全被各种事情占了时间,下次放假要等到十天之后,还只放一天。
这读书的日子没法过了!
忽然,紫烟就小跑过来道:“少爷,老爷回来了,正朝少爷您这赶呢!”
林逸思一听,急忙朝屋内跑,他还没休息几分钟,又得回去抄那本该死的孝经!
跑回屋后,林逸思也不管屁股了,端来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好,手拿着毛笔,装着认真抄录的样子。
屋外的笑谈声逐渐靠近,林诚义推开门,见到儿子一笔一划,十分认真的抄书。
这态度不像是抄书,更像是练字。
林诚义欣慰的笑了笑,拦住了身后的夏原吉。
夏原吉小声问道:“怎么了?”
林诚义手指了指屋里头的林逸思,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望着昨日侃侃而谈的林逸思如今端端正正的坐着练字,夏原吉暗叹,难怪林逸思能如此优秀,原来是家风正,父亲教导的好。
林逸思等的心态快崩了,你两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不累吗?
这不进来坐坐?
林逸思觉得自己态度展现的差不多了,放下毛笔,故作随意的起身朝门口走去。
“青雀。”林诚义走了进来,笑问:“抄完了?”
林逸思拍着胸脯保证道:“没,睡觉前肯定能抄完。”
“嗯。青雀你认真写便是,不用着急。”
林诚义拉着林逸思走到门口,夏原吉正扶着走廊的栏杆像是在看风景。
但林逸思清楚,夏原吉在门口偷瞄了半天。
“夏主事。”林逸思打招呼道。
“林公子。”夏原吉热情的拉着林逸思道,“昨日你走得快,我还没来得及请教算数上的学问。”
林逸思呵呵一笑,夏原吉把他卖了的事他还记得呢。
这时,关忠提来一壶青花瓷装着的美酒。
林诚义领着夏原吉和林逸思走到庭院的一处石凳。
他一边走一边笑着介绍道:“夏主事,这是陛下今下午让犬子送来的美酒,端午宴席剩下的,正好天气不错,小酌一杯。”
夏原吉看了眼美酒,又看了眼林逸思,小声问道:“不会是陛下桌上的吧?”
林逸思惊奇道:“你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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