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思走近,他看了眼桌上的茶壶、茶杯,笑问,“钱监丞不请我喝杯茶?”

钱正明赶忙倒上一杯茶水请林逸思上座。

“林逸思到我这儿来,莫不是为了之前的事?”钱正明嘴角含笑,一副十分和善的样子。

林逸思微笑道:“钱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仗着身份在国子监顶撞先生。”

钱正明心底很清楚林逸思道歉的真正原因,他面色不变,始终带着笑意道:

“做错能改,善莫大焉。倒是我这在国子监做先生的小气,一受气就气呼呼的写了封弹劾书,不如林逸思有心胸气度啊。”

林逸思连忙道:“上疏弹劾乃是钱先生的本分,哪管心胸气度什么事?您不是折煞我嘛。”

说话间,林逸思从怀里取出一白玉制成的玉佩,他不怎么会说送礼的话,直接了当道:

“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对,这玉佩就当做赔罪了。”

钱正明打量了一下林逸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玉佩。

他不收,林逸思不放心,陛下若是误会什么,又是一道麻烦的事情。

送完礼,林逸思和钱正明都放松了很多。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把戏做足后林逸思便告辞了。

钱正明起身送走林逸思,站在门口注视着林逸思青色的官袍,别是一番滋味。

他在国子监当官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却不如一个小孩。

不过想起北榜的事情,钱正明又释然了。

走出门后,周围一片陌生,林逸思便朝学正问道:“你知道先师庙在哪吗?”

领路的学正指着右手边的方向:“不远,就在那边,走一刻钟的路,下官带林老爷去。”

到了先师庙那边,林逸思张望着那里做工的工匠,跟以前一样。

工匠们神色依旧麻木,他们重复的干着搬运这些体力活,似乎不觉劳累。

林逸思刚想走上前询问几句,但被杨丰拦住。

“少爷,还是先去老爷那吧。”

林逸思微笑道:“我就问几句话,又不做什么。他们都是我爹手底下的工匠,还敢动我一根毫毛不成。”

林逸思走过去,靠近两三米的距离盯着干木匠活的人看。

见到对方望了过来,林逸思笑问:“你们做工拿到的工钱怎么样?”

做工的木匠小心打量了一眼林逸思。

林逸思虽然穿着官袍,但年龄始终具备欺骗性。

木匠看着林逸思的稚嫩的脸,像自家孩子,有几分亲近,笑道:

“林老爷一天的工钱都是五十多钱,还包吃包喝,放到外面都有人抢着干呢。”

林逸思好奇心来了,饶有兴趣的问道:“林老爷?听老汉您这么一说,他人是不是很好啊?”

旁边搬运木头的汉子抢着说道:“林老爷说,来他这一天就绝不会少一天的工钱,说是万岁爷下了命令,户部的老爷们不敢少咱一文钱!”

老汉跟着道:“是啊,据说林老爷为了这件事堵了户部的老爷们几天几夜。好在这事儿让万岁爷知道了,万岁爷对老百姓好的很呐,一听说这件事,就下了死令,吓得那些老爷们不敢不给钱呢。”

林逸思听着他们的话,笑了笑。

这话肯定是“谣言”传出来的,真实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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