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桱被绕了一圈,有些茫然。
他觉得林逸思的话多,肯定有道理,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
朱允熥对四叔没什么好感,或者说他对那些叔叔们都没什么好感。
他看了眼林逸思,想起朱允炆的话,又沉默了下来。
林逸思在大本堂的生活少了朱允熥,变得无趣了下来。
李希颜平日里也只是教教书,没有主动找他谈话。
回到家里,老爹忙着国子监先师庙的建设,自己吃完饭,往往很早就睡了,也无事可做。
倒是外面对林逸思的讨论越发多了起来,临近殿试之时,达到顶峰。
京城内,茶楼酒馆,街头小巷,各处都传着林逸思的消息。
时间来到六月初一,朔日,也是北榜殿试之日。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这天诸多贡士心底一直有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勉强睡着后,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三更打更声响起,一想到殿试的事又完全清醒,睡意全消。
不少人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提前一个时辰就起床洗漱,若是实在熬不住,精神不济,有钱的贡士便喊下人熬一碗人参汤,喝完再走。
此刻天色微明,宫阙正托着东门上升的旭日。
大明门还未开启,而六十一名贡士,陆续到齐,他们身上都皆着新装,仔细检查着衣冠。
到了殿试这一刻,大多数人也不会再像之前的考试对前途不明的忐忑不安。
贡士们望着朝阳升起,心中的喜悦不经意间飘上眉头。
他们都是从各地上万读书人中杀进乡试、会试、殿试的精英。
十年寒窗的回报,就在此刻!
忽然之间,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过来,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直直的站在了第一排。
来者正是被昨晚被朱元璋指明参加殿试的林逸思。
王怒作为五经魁之一自然站在第一列。
他见着林逸思身穿常服,而非朝廷发下来的衣物,蹲下身来好心提醒道:
“小郎君,这儿都是参加殿试的贡士,等鸿胪寺的官员到了,见到了你来了少不了麻烦。”
林逸思呵呵一笑,这是他想不来就不来的?
想到朔望日放假,自己还得陪着大人们作秀,林逸思登时气呼呼道:“陛下让我来的,我还不想来呢。”
众人看向林逸思的目光更加惊奇,王怒好奇的问道:“小郎君是?”
“林逸思。”
“林逸思?你叫林逸思?天下第一神童林逸思!”王怒惊呼。
林逸思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想着自己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心底有几分得意,但面上不以为然的点头道:“正是在下。”
王怒端详了林逸思好一会儿,未来的状元韩克忠,探花焦胜亦是如此。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他们寒窗苦读数十年才走到这一步,有人更是以四五十岁高龄走到宫门前。
而林逸思一介小孩,跨过乡试、会试,直达殿试,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他们想到林逸思在陛下前为他们说话,这才有了北榜的事,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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