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达摩院,玄苦从药王院领了许多解毒丹药。
想到玄澄可能恢复,他心中也分外高兴。
若是玄澄功力尽复,再有玄尘紧随其后。
那么未来一百多年的少林寺,都不用再担心武林泰斗的地位被撼动了。
他喜滋滋地准备回去看看玄尘的修炼进度,却在半路被拦下。
“玄苦师伯,外面有一位乔施主想要见您。”
“噢?贫僧知道了。”
玄苦立时转向前院。
不一会儿,他就在山门前看到了乔三槐。
还未靠近,乔三槐便快步向他走来,口中急忙问道:“玄苦大师,那孩子如何了?”
玄苦笑道:“乔施主来的正好,贫僧本欲明日下山时告知于你,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不如就先随贫僧去看看他。”
“玄苦大师,您的意思是……他醒了?”
“不错,昨日你送来后不久,他便醒了。”
闻言,乔三槐喜不自胜,连连搓手。
玄苦见状,在前引路,带他前往禅房。
少顷。
禅房外,乔三槐望着青色墙院有些疑惑:“大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昨日您院子里是不是有一株十分挺拔高大的银杏树?”
玄苦一边开门,一边笑道:“昨日是银杏树,今日不也还是银杏树,乔施主何出此言?”
乔三槐隔墙而望,两眼空空,不由道:“玄苦大师,您确定今日也有吗?”
“怎会没有……”玄苦微笑抬头,随即话语一滞。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又听院里传来稚气的呼喊。
“亢龙有悔!”
下一刻,便听院内好似风声顿急。
紧随其后,便是树木断裂的咔嚓声。
乔三槐愣愣不解。
“亢龙有悔!”院里声音再起。
玄苦大惊失色,他迅速转身打开院门,大步跃入,口中急忙忙喊道:“手下留树!”
洪尘听到声音,立时方向一转,不由地拍到了一旁的大水缸。
立时,缸身碎裂,水流猛泄。
洪尘反应极快,瞬间一跃而起,脚尖在倒地的树干上一踏,转眼便跳到玄苦身边。
“师兄,你不是说傍晚再来吗?”他好奇地问道。
玄苦望着折断的银杏树带着繁茂的树冠横躺在院子里,心里不由苦痛。
这棵银杏树虽然只有两丈多高,可年纪比他师父的师父都大!平日里,他对这棵银杏树照顾有加,不想方才一面竟然成了永别。
洪尘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于是连忙解释。
“师兄,你听我说,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儿诀窍,所以决定放手一试,您看这院子里数来数去,就只有这棵树最为合适,我本想着才开始练功应该没什么威力,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真的把它给打断了。师弟知错,还请师兄责罚。”
做错要认,挨打立正。
听到他这么说,玄苦哪里还会责罚,而且注意力也直接发生了转变。
“你说你找到了诀窍?”
洪尘拇指和食指紧挨在一起比划:“一点点。”
玄苦蹙眉:“那你再施展一次亢龙有悔让我看看。”
洪尘颔首,来到空处。
双腿微屈,双手左右划圆,而后向前推出。
霎时,只听得劲风攒聚呼啸,撕扯破空,发出犹如小兽亢奋吼叫的响声。
玄苦惊骇失色。
洪尘蓦然大喜。
他已经就亢龙有悔反复练习数十次,眼下还是第一次以掌力催出真正的响动。
虽然方才的声音萌胜于猛,而真正的降龙十八掌却是掌出龙吟,可好歹他算是迈出了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直起身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方才内力与劲力在躯体中汇通交融、奔行经脉的感觉。
玄苦本想询问,可见他如此模样,立刻又闭上了嘴巴,生怕有所惊扰。
片刻,洪尘回神,拇指与食指分开些许:“师兄,我又领悟了一点点。”
玄苦倏地苦笑起来,连连摇头。
罢了罢了,早就知道他根骨非凡,又是天生神力,与降龙十八掌本就相性极合,贫僧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玄尘,练功归练功,这棵银杏树寿过二百,你今日一掌将它打断,岂不可惜?”
洪尘垂首认错:“师兄教训的是,师弟以后会注意的。”
好啊,知道自己错了,就还是好孩子嘛!
玄苦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扭头对门外道:“乔施主,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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