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天影浸,浩渺水云连。
小舟慢桨,薄雾轻烟。
太湖如镜,天水难分。
“公子,这就是慕容公子给您的赔礼。”阿朱从一堆行李中取出一只礼盒,拿到洪尘面前。
洪尘坐在船头,斜靠船沿,绛红色外袍一边耷拉在臂弯,姿态闲逸,神情放松。闻言微微睁眼,问:“什么东西?”
阿朱盈盈一笑,打开盒子,揭开红绸。
顿时,洪尘微微坐起,细细看去。
一方青玉,其色淡青,质地细腻,通体无暇。粼粼波光映照,好似内里有水流动。
若只是青玉,那价值远不如羊脂玉、白玉,可这块青玉体积却是不小,形似一块方砖,但厚度更甚。
洪尘伸手轻轻抚过,指尖触感温润。
“不便宜吧?”他问阿朱。
阿朱点头道:“是呢公子,这方青玉我们都未见过,应该是一直收藏在宝库深处,昨晚慕容公子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它取出,交给我的时候也依依不舍,足见其价值不菲。”
洪尘不禁暗自发笑。
若慕容复知道那贼人就是已经死了二十余年的慕容博,不知他还愿不愿意继续认这个爹?
见惯了坑爹的儿子,这坑儿子的爹倒是稀罕。
目视青玉,他眼神忽地一动:“阿朱,你说,这块青玉能不能制成一个真正的青玉葫芦?”
阿朱微怔:“公子说的是那种可以装酒的葫芦吗?”
“不错。你看这太湖风光如此妖娆,我在船头坐赏美景,却无美酒为伴,突然便明白有些人为何总喜欢随身带着酒囊或是酒葫芦了。”洪尘语气感慨。
阿朱浅浅一笑:“公子不愧是能酿制出醉红尘的人,想必素来也十分爱酒。”
“说不上爱,只是想着应景一些。”
阿朱看着盒中青玉想了想,道:“这方青玉做酒葫芦定然是够了的,但肯定也会浪费许多玉料,而且手工费也不会便宜。”
洪尘也伸出手比了比,思索着说:“嗯,够了。找個手艺好一些的匠人,兴许还能剥出不少好料,到时候就给你和阿碧做两套首饰。”
“啊,公子你叫我?”船尾摇桨的阿碧呆萌地问道。
阿朱回头笑道:“公子说要用这块青玉做一只酒葫芦,余下的料子给我们做两套首饰呢。”
阿碧望着盒中青玉眨了眨眼,惊喜道:“呀!谢谢公子!”她那可爱的模样瞬间惹得洪尘和阿朱笑出声。
“阿朱,此事就交给你了,姑苏城你应该熟悉。”
“嗯,公子放心,我一定找手艺最好的大师。”
太湖东岸,毗邻姑苏。
一座青砖碧瓦,依山傍湖的庄园。
湖光山色相映成趣,亭台水榭雕梁画栋,翠竹垂柳欣欣向荣,莺啼燕语宛转悠扬。
“好美,姐姐,你来过这里吗?”阿碧发出由心的赞叹。
阿朱目光沉浸,神情向往,轻轻摇头:“我也没进来过,以前倒是偶尔路过几次,却没想到里面竟然也如此雅致宜人,就风景而论,已不次于参合庄。”
姐妹俩欣赏过后,一同将船上物品搬入山庄。阿朱收拾东西的时候,阿碧找到了坐在岸边的洪尘。
“公子,这座别院不小,以后不论常住还是暂住,都需要有人时常打理,所以咱们应该招些仆人婢女。”
洪尘凝望天空,轻轻颔首,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阿碧:“招嘛。”
阿碧接过后粗滤一看,竟有数万两之多,不由吓了一跳:“公子,要不了这么多的。”她抽出其中几张,剩下的双手递了回来。
洪尘看也不看,挥手道:“无妨,这些你都拿着,我们应该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少。再说以后行走江湖,也该有个人来负责付钱。”
“那我交给阿朱姐姐。”
洪尘摇头:“不,以后她有别的事情要做……”说着,洪尘忽然一顿,面向高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阿碧却是一愣,咀嚼着洪尘的话,神情逐渐低落。
空中,一道黑影急速下坠。
洪尘伸出胳膊,想了想又挽起长袖。
不多时,黑影来到近处,突然变大,两人头顶蓦地一暗,身躯未到,疾风先至。接着,便是一对尖锐如弯刀的利爪抓住洪尘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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