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娘娘隔空神降,凄厉呼啸下土石崩裂,猩红暴走!

可怖威压顿时席卷向白姥姥。

“轰隆隆……”

地面崩裂中,泥土化作蟒蛇朝着白姥姥冲去。

白姥姥头顶阴阳鱼轻轻荡漾,黑白二炁顿时岚气般荡开。黑炁所过之处,土蟒纷纷化作烂泥凋零,白炁笼罩之处,土蟒忽然膨胀扭曲起来,然后纷纷炸裂。

但红衣娘娘早已操控猩红化作八条大蟒。

猩红大蟒蛇信吞吐,成八门之势将白姥姥包围在中间。

八蟒阵!

脱胎自“八公封门阵”的阵法。

可以封锁敌人八门诸窍,压制敌方法力。

白姥姥头顶阴阳鱼再次游动,凝结出一根根银针一样的尖刺,尖刺在八蟒阵中如鱼游走,不断凿穿阵法气窍。

就像白姥姥说的,单凭神降而来的柳红泥和山海蟾,想拿她真身不现实。

但陆文他们也不需要拿下白姥姥真身。

他们只需要拖住白姥姥,等红衣娘娘和山海蟾真身赶过来就行了。

金蟾童子同样也请来山海蟾神降,所以金蟾童子张嘴吐出一座“四仙拱寿金钟”,这座金钟见风就长,转眼就化作房屋大小,悬在八蟒阵外,垂下道道金光,编织成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

四仙拱寿金钟既能防御,也能困敌。

被如此困住,就算是白姥姥真身想要迅速脱困也要费点功夫。

而在三尊大精怪斗法的功夫,

红衣娘娘和山海蟾真身的气息正在飞快逼近!

白姥姥头顶阴阳双鱼运转愈急,鱼群般游弋穿梭的炁阵已经把八条猩红大蟒插烂,要不是金钟相助,白姥姥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脱困而走。

陆文看准时机,真气激荡下逆鳞蛇甲在体表浮现!

随后陆文身裹朦朦清辉,悍然无畏的冲进八蟒阵。

“砰砰砰——”

陆文踏步前进,脚掌所踏之处土石飞溅。

每一步踏出,身上气势都愈发沉重。

白姥姥眼神一凝,浮游在天的炁针顿时分出一股冲向陆文。

猩红光雾应激而动,也分化出一道道红光拦截那些炁针。

但炁针太多,饶是有红光阻拦,但冲向陆文的炁针仍然不少。

“吟吟吟……”

炁针撞在陆文周身朦朦清辉上发出疾风骤雨般的嗡鸣,缥缈却气象万千的清辉顿时犹如雨中山雾,被扎出一个个细弱的凹陷。

部分真气衰亡凋零,

部分真气扭动膨胀。

但玄门正统的真气本就克制精怪的阴息灵性,而浩然正气又是极为上品的先天之炁。

于精怪而言,

陆文此刻就如同剧烈燃烧的大日般灼热可怖,难以压制。

顶着暴雨炁针,陆文突进到白姥姥身前十丈。

“嘶——”

陆文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怒洪走水,汹涌澎湃。

转瞬间行炁功成,随后陆文以掌作刀,猛地斩出惊神一刀!

“呼!”

手掌挥舞,刀光乍起!

一抹清辉犹如半月斜劈向白姥姥。

白姥姥只得撤回浮游在天的炁针不断削弱陆文斩出的那道刀光……刀光不断逼近又被不断消磨,最终在白姥姥身前一丈被消磨殆尽。

但这么一耽搁的功夫。

八蟒阵复原如初,金钟封锁固若金汤。

白姥姥收回天上鱼群般的炁针护住周身,而后发出一声沉沉叹息:“唉……”

不等叹息声落,

一道红光率先落在刘家寨内。

红衣娘娘真身已到!

来自蟒仙一脉的可怖沉重威压瞬间增加,刘家寨内外空气都因此变得粘稠,沉重。

随后又一道金光从天而落,封住白姥姥的后路。

红衣娘娘挥手撤去八蟒阵,娇俏却冰冷如寒霜的面容看向白姥姥:“老刺毛,交还回我的眼睛,废去你一身道行,你这一脉的白家子孙犹有活路。”

“桀桀桀……”

被包围的白姥姥阴沉个脸,语气阴毒又凄惨:“当年你强占我山庙,放逐我白家子孙时,我这一脉就死的差不多了。”

红衣娘娘哈哈大笑:“永州长灵山本就是我柳家的封地,后被你白家蛊惑永州刺史,说我柳家乃异蛇,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医大风、挛踠、瘘疠等疾,于是驱使永州境内捕蛇者大肆捕杀我柳家子孙,这才给了你白家封山立庙的机会。”

“斗法输了就是输了,我柳家没有怨言。大不了后面找回场子便是。”

“可不像你白家!”

红衣娘娘话语格外尖酸嘲讽:“我炼道五十载,先以三寸蛇尾镇压地动,获大功德,后用蛇蜕补上观自在菩萨玉净瓶镇压水患,斩获大功德,收民心,合民望于永州长灵山重立蛇仙庙,赢得堂皇正大。”

“可你白家怎么做的?”

“输了不认也不服,非逼我出手!”

回想起往事,红衣娘娘豪气痛快:“可笑啊,你白家炼道两百年,占庙半甲子,却打不赢我这炼道不过八十载的哈哈哈哈~”

“够了!”白姥姥一声怒喝:“你说的话我他妈一个字都不想听!”

一直低头的白姥姥忽然抬起头,一张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凄厉诡异的面容犹如厉鬼。

红衣娘娘勃然色变,道道猩红光雾化作尖锐触手刺进白姥姥七窍。

白姥姥任由猩红光雾钻入体内,钻心之痛袭来她却仍旧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柳家好盘善战,但那又如何?”

“你重立蛇仙庙,那又如何?”

“不还是被我破了庙门,断了香火,挖了双眼,赶到这荒山当中?”

“哈哈哈哈!”

凄厉大笑中,白姥姥头顶血肉“砰”地一声炸开。

苍苍白发沾染血雾倒浮而起,血雾弥漫中,一座巨大的磨碾子正在白姥姥头顶不停磨转。

血腥,可怖,哀嚎,诡煞等等气息霎时怒潮般席卷而出。

“碾人磨……”

山海蟾被那血煞气息一冲,恐惧自灵魂深处不自觉弥漫而出,于是山海蟾那硕大金碧的身躯也下意识朝后挪了挪。

白姥姥满脸血污,以自身血肉乃至神魂为祭品,疯狂催动磨碾子:“哈哈哈哈!老长虫,跟我一起死吧!”

磨碾子咔咔转动中,白姥姥身形肉眼可见的削瘦干枯。

仿佛要被抽干了。

而获得白姥姥的血祭后,磨碾子上的血煞气息化作旋涡,死死抓住猩红光雾要把红衣娘娘也拖拽进去。

红衣娘娘绷着脸,想要挣脱。

可哪怕她想削去自身部分道行,断尾求生都不行。

因为血煞之气已经顺着猩红光雾侵蚀进红衣娘娘体内,犹如一张大网要把红衣娘娘完全吞噬,碾碎。

陆文见状再次并掌如刀,浩然真气化作一道清辉匹练斩出,斩断了磨碾子和红衣娘娘间的联系。

“嗡!!”

沾满血污的磨碾子顿时通体一震,再也感应不到红衣娘娘的气息。

而它一旦转动就不会再停止,于是愈发疯狂的磨杀起白姥姥。

“啊——”

白姥姥眼见仇家得救,那深入骨髓和神魂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发出痛呼,本就被磨得削瘦干枯的身躯再次缩水。

不过几个呼吸她就快缩成皱巴巴的一团了。

白姥姥最后的眼神格外阴毒,仿佛阿鼻地狱浓缩在她眼中。

“老长虫……”

“你找不回你的眼睛的桀桀桀……”

“你们都会给那臭虫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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