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捕快向王捕头喊道:
“王捕头,人我们已经捉到了。”
王捕头眉头一皱,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该砸!”
一阵黑风飘过,数道黑色拳影炸开。
“轰”
花白的土墙顷刻间就被移为了平地,被王捕头坚如精铁的双拳击碎。
孙连起的二女儿春生姐痴痴的望着那片废墟,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没有了家里,这屋子可是从我四岁就开始建,一直到现在。”
这春花姐,曾经还接济过他。
如今看到她变成这样子,陆修也有点于心不忍。
碰!
孙连起叔狠狠挨了一巴掌,肚子上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不断的抽搐起来。
孙叔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眼睛或许是因为长期不见光的原因,根本就睁不开多少。
他看上去年龄已经相当大了,跪在了地面上,谁都不敢看,连自己的儿女也是。
他似乎习惯了低头,也是似乎习惯了寡言寡语,像一个闷油瓶一样。
只是……颤抖的摇晃着的身子,似乎是这样能让他舒服些。
那一段的黑煤窑的经历,已经把他折磨到快死。
“你个贱民,还真让你走水路过来了。”一名捕快不屑的说道,仿佛是这些话由他说出来脏了他的嘴一样。
现在局势乱了,北方乱的很,有不少灾民过来。
“这家伙,手只能一直抖,能回来,肯定有同伙。”
“爹!”春花姐想冲到父亲身边,却被捕快拦住。
陆修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唯唯诺诺的身影,那是孙叔的大儿子孙健。
孙叔仿佛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用浑浊的双眼看了看了捕快,但又没吃饱饭,只能用几乎不能直立双手敲了敲地面。
“饶……饶了……饶了他们吧,别打了。”老者穿的衣服颤抖变动不断抖动,掉下来一堆土黄色的杂团。
陆修看像老者浑浊无比的眼神,仿佛在说些什么。
我的孩子还活着,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逃回来只是看孩子。
“这老头像是疯了,看来问不出来什么了。”王捕头笑了笑。
王捕头拔出了自己的配刀,雪亮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闪闪发光。
手起刀落!
头发杂乱不堪、皮肤枯燥干黄、满脸皱纹、畸形眼睛的油腻腻头颅落了下来。
“收了一个,这样下去也好交差。
王捕头无比嫌弃的说道:“过来领赏钱。”
“谢王大人。”
将几两碎银子扔在地上,孙健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蹲在地上馋媚的拾了起来。
“一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是你不给他饭。”
春花姐跑过去跟孙健扭打在一起。
“你个蠢货!这藏了几天都快藏不住了,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咱们一家都得打入大牢。”
孙健反驳道。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为了几两碎银子,出卖父亲的事实。
陆修一阵冰凉,他明白连起叔一定是父亲带来的,急忙跑回家去,发现父亲已经离开了土屋。
一路逃荒,自身都难保,还带回来个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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