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完毕,刘繇便按照孙邵的指导,对着薛礼的使者客套。

因为这还是刘繇第一次面对外人使计,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包袱,便不敢自我发挥,而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完成了整套流程。

薛礼使者见到刘繇不似要对薛礼下手的模样,自然是乐得轻松。

尤其是知道刘繇给出让薛礼斩杀笮融的条件后,使者更是兴奋:“刘使君尽管放心!实不相瞒!我家国相早就看笮融那个疯和尚不顺眼了!刘使君交代的任务,薛国相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听到使者自爆,刘繇不动声色的和孙邵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把稳了!

送走薛礼使者之后,刘繇又连着接待了几波人,从中午直接忙碌到了深夜。

这几波人,便是江东豪门世家的代表,与他们相交虽并无特殊的目的,可还是让刘繇觉得十分不轻松。

“满嘴尽是客套,这帮世家的人还真是和泥鳅一样!”

几大世家的口径几乎一模一样,一说就是听刘使君的话,一问就是装傻充愣,什么钱粮?什么兵甲?什么田册?刘使君说的青州话我们江东人士听不懂啊!

刘繇懒的与他们计较,知道如今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只能着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搞出事端即可。

唯有两家,在刘繇这里起了些波折。

一家便是吴郡陆氏,他们前来拜访时还带上了陆老。

陆老见到刘繇后直接不顾辈分跪倒在地,口中尽是感恩戴德的话语,将场面弄的极为尴尬。

与陆老一同前来的陆氏族人都觉得掉面,还是刘繇走下座位亲自将陆老扶起,让他落座。

“陆老这番倒是让晚辈愧疚了。”

刘繇面露惭愧:“我本是朝廷钦派到扬州,督查百官、爱护百姓的刺史。按常理来说,陆老所受之罪皆是我这个做刺史的失职,陆老说出这些感激之言,反倒是让我有些羞愧。”

陆老摇头:“老夫我虽年纪大了,耳目也不好使,却也知道这是世道艰难之故,而并非刘使君的过错。”

“刘使君仁义至极,麾下义士太史慈又搭救了老夫一命,按理说老夫不该再厚着脸皮奢求刘使君做些什么。”

“只是……”

陆老一双眼睛变的通红:“每每想到秣陵惨状,想到老夫家人的凄惨,便心不能平,意不能顺!”

“实不相瞒,今日刘使君派给老夫的医者对老夫也是啧啧称奇,直言老夫本该是个命绝之人,不知怎的却被一口气吊到了现在。”

“医者不清楚,老夫却是明白的很!老夫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不杀笮融,老夫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于是,好不容易被刘繇扶起来的陆老再度下跪:“刘使君!老夫知道老夫如今做不了什么,便是回到吴郡本家也只会让老夫安分一些,不能为老夫报仇!”

……

陆老身后几名吴郡陆氏的年轻人再次尴尬的摸着鼻尖,坠坠不敢抬头直视陆老。

“但老夫还是希望刘使君能看在秣陵百姓仍在受苦受难的份上,出兵诛了笮融!还秣陵一个清净,还老夫一个公道!”

说到最后,陆老已是涕泗横流,匍匐在地。

刘繇这次并没有急着去扶陆老,而是率先去看后面几位陆氏族人的反应。

眼见他们目光躲躲闪闪,刘繇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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