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照例一阵大乱,敢和金猴子赌法相的人越来越强大,都是手握二十七八个法相的狠人。虽然知道猴子的金首饰很厉害,碰不得,但是可以跟他比其他的,比如速度,比如书法,比如奥数,比如唱歌,比如弹琴。
瞌睡虫喃地道:“所以他们以为金击子可以用毛笔或者二胡轻易地击败……”这句话迅速地传遍全班。
到第二节课开始时,猴子两手空空地走回教室,脸色阴沉地能凝结空气。他身边的野猪在他耳边说了两句,猴子的目光迅速地闪了闪,并看了瞌睡虫一秒。
一个小老太太捧着一大堆裁剪得整整齐齐的树叶走进教室。只见她花白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整整齐齐聚成一个髻子顶在后脑勺上。皮肤细嫩白亮,完全不是她灰白的头发配得上的。面目应该算是漂亮的,几十万年的沉淀,哪怕不是美女也能养出“清露滑荷叶,娇羞不染尘”的味道出来。
她细长的眼睛从一副半圆形的眼镜上方向全班看一看,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上绣花课。”
本来应该是全班轰堂大笑才算正常,但是由于猴子的低气压、蛙女的明媚雀跃和那句“他们以为金击子……”使得课堂气氛变得诡异。
惹不起猴子的人既想庆祝一下这节纯属浪费时间的课,又想低调点,不至于太明白地显出幸灾乐祸来。
而蛙女等女孩子明显很喜欢绣花,大声欢呼不至于,但不会起哄——反正金击子未必打得到自己身上,猴子的威胁才是现实考虑。
所以教室里很安静,大家心怀鬼胎,各有怀抱,致使有那么一秒钟小老太以为大家很欢迎自己,直到——
猴子对那可爱的小老太太尖刻地道,“绣花有什么用?给金击子绣手绢吗?这是浪费时间!”
小老太太立刻跳将起来,“你说什么?大胆!竟然敢说我没用?让我教训教训你!”一把剪刀向猴子飞去。
众学生一片诧异。
他没有说你没用,是绣花没用!
猴子还想辩解,但是剪刀如风刮来,呼吸都有困难,哪还能开口说话?
这是有史以来老师第一次进攻学生,全班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森蚺老师说长者不能对娃娃对手,那是规矩,但是……有人破坏了规矩,圣树也没管啊!
这个老太太难道谁也管不住吗?
除了嵊蓝有点知道处于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激素水平忽高忽低,身体机能退化,情绪不稳定,心理压力大,思维偏激,自控力下降,是非观念开始模糊,总觉得这世界亏欠了自己,自我认知在一百分和零分之间摇摆——要么是绝对自尊,要么彻底否定自己价值,这些人最不能轻易触碰的,甚至不可试探……
但其他人都震惊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人,连话都听不懂,或者根本不想听别人说话。
猴子说“绣花没用”,又不是“老师没用”。
莫非她疯了?!
想起来了,这是一个没有法律的世界,只有上位者对下层拥有绝对权力这一条规矩。猴子可以对学弟、学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在老师面前却战战兢兢——哪怕是森蚺老师其实也很不想惹猴子。但是等猴子成熟了,恐怕森蚺就得匍匐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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