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珏没有留下客户张三吃饭,尽管卖给张三的一次性餐具的价格高达一般小贩的四倍。
张三也是很自觉的走出了钟珏的院子,谁曾想,这位前一分钟都还在夸赞“钟郎君善解人意”,这一出院门就骂了起来:“直娘贼的钟珏,还真是睚眦必报啊,某不就是有十多天没给份子钱么,至于将食盒卖到两文钱一个么?这还有锤子赚头,昧良心赚黑钱的家伙,迟早不得好死!”
无独有偶,刚刚回到大相国寺的慧能也在大骂:“主持,那钟珏就是个混蛋!”
“慧能,戒嗔!阿弥陀佛!”
主持一脸慈眉善目,叫了一声佛号之后道:“那钟施主怎么说的?”
“阿弥陀佛!”
慧能跟着主持喊了一句佛号,脸上的愤慨却降几分,“主持,钟施主说:要么咱们给一千贯和六块透明水晶,让帮咱们做一个;要么让咱们封闭功德箱一个月,让香客们免费祈福,他就送咱们一台!”
“艹!”
主持脱口而出,“一千贯,他怎么不去抢......!”
慧能:......!
......
哈且!
院子里的钟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突然打喷嚏,这是谁在念叨我?”
算了,不管这个!
钟二郎摇了摇头继续做饭。
接下来的日子,钟珏很忙碌,总是作坊、州桥还有家里三边跑,以至于桌子上那份准备写给茵茵启蒙的“人之初”至今还只有不到一百个字。
小丫头读书这事儿,再一次被延误。
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不是社会底层的人们不想让孩子读书,不想让孩子有个好的未来,而是挣扎着活着已经用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其他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兼顾。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十多天就过去了。
是夜,钟珏一家子正在院子里吃饭。
一份芋儿烧的红烧肉,一盘苦瓜操蛋,一个小菜豆腐汤。
对于渝川云贵的灵魂来说,没有辣椒蘸料的小菜豆腐汤总缺少些灵魂。
哪怕到了这汴梁快一个月了,钟二郎还是有些不习惯。
刘叔却吃得很香,一边吃还一边感慨:“二郎啊,也就是这肉不是牛羊肉,不然咱们现在的生活已经能赶上以前阿郎在的时候了。”
每顿都有肉的日子,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就能享受的。
茵茵在一旁偷偷的准备将碗里的苦瓜丢到桌子上。
钟珏眼睛一瞥,轻声道:“不许挑食!”
“二叔,苦!”
小茵茵钟爱微甜的红烧肉,对苦瓜完全敬谢不敏。
不苦哪里有?
钟珏情不自地想起了自己幼时自己嫌弃黄瓜苦时,爷爷笑着说出来的这句话。
“要乖!”
他笑着揉了揉侄女的脑袋,“吃完之后,二叔给你讲故事!”
“好!”
小茵茵的眼睛顿时亮了,“我要听美羊羊!”
“好!”
钟珏笑着应允,刘叔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二郎,可有些时间没见过赵郎君了,咱们可是合伙做生意,他也太放心了吧?”
“可能近期在忙着读书吧!”
钟珏愣了一下,笑着道:“他一个宗室子,天天往咱们这里跑算什么事儿?再说了,五百贯而已,对人家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大钱,不放心上不是很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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