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要求,曹家人没有拒绝的理由。曹阳把族谱放在兜里,带着一把铁锨,准备了一些烧纸,一行人向村南走去。爸爸这段时间没怎么理我,从他的眼光里,看出了对我的陌生。可能是我的突出表现,超出了他的认知。
曹家祖坟在村南3里多,坟圈背北朝南,足有百亩。坟头众多,越在北面的坟头越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规模的坟圈子,站在这里,感觉自己的是那样的渺小,也更加让我体会到,人生苦短,落叶归根。不管你大富大贵,还是萝卜咸菜,到头来,都要入土,回归自然,也许这才是永生之地。
人间存有不平,那个世界也有不平。我就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要做坏事?
“小师傅,好好看看,我曹家定忘不了你。”曹寿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小思想。我也搞不懂,我这么个小屁孩,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想。
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搭话,在坟圈里领着几个老头还有那个曹阳转来转去,最后径直向北面最大的那个坟头走了过去。这应该是曹家老祖宗的休息之地了,坟头很高,估计七八米,在我的眼里就像小山一样的存在。走到坟东面2米的地方,我用手在地方画了圈。
对曹阳说道:“挖一下。”
曹阳很听话,把族谱交给曹寿堂,径自挖了起来。不多会,脚下出现了一米见方的坑。
“够深了,是这里吗小师傅?”曹阳像只傻狗,累的直喘粗气。“接着挖。”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一直挖到将近三米深的地方,铁锨碰到一块硬的东西,扒开周边的土,定睛一瞧,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剑刃朝下直插在土里。
“把它拿出来,找个远远的地方扔了吧,记着扔的地方烧点纸。”我告诉曹家人,祖坟没事了。曹家千恩万谢,曹寿堂更是差点给我跪下,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曹阳倒是很利索,在周边找到一块破塑料,把锈剑卷起来,走了出去。
“曹爷爷,麻烦你们找找曹源元的坟吧,我替淘淘谢谢你们。”我说着看着曹寿堂。
“小师傅,应该的,淘淘的事情也是我们曹家的事,理所应当。”曹寿堂说着领着我们向坟圈西面走去。
在一座坟前,我们停了下来,这座坟不大,似乎很久没有人修缮了。“小师傅,就是这座坟,因为曹源元没有后代,每年清明后辈添坟的次数也不多,所以看起来坟不是很大。”曹寿堂说道。
不管怎么样,因为淘淘的缘故,我也算与曹源元有缘,只是这种缘分跨越了百年,方式有点独特而已。
在我的要求下,曹家人帮我给曹源元的坟添了土,周围的杂草也拔了拔,直到整个坟墓看起来不再那么委屈。
然后,我跪在地上给坟墓烧了些纸,算是见面礼吧,也算是对逝者的尊重。
人有三魂,一魂在阴间,一魂投胎转世,一魂留在坟墓。我希望曹源元夫妻的魂魄仍在这里,希望淘淘能和父母见上一面。
我把淘淘想和父母见面的事情再次和曹家人讲了一下,希望他们的理解,我最后告诉曹家人,不需要他们的参与,也不要去宣扬,我们想安安静静的把这件事情做完。
曹家三老没有反对,只是提出女孩不能进祖坟,希望我也能理解。我当然不能反对,这是民俗,祖宗留下来的老规矩,我个小毛孩子凭什么去打破。
交代完事情,我和爸爸回到家里已近傍晚。在回家的路上,爸爸也一再嘱咐我,今天和以前的事情不要去说,守住自己的嘴巴。爸爸不想我一个小毛孩子成为异道名人,希望我安安稳稳的就好。
第二天,爸爸没有出去干活,忙了一上午。下午5点左右,趁着没人注意,我和爸爸偷偷地向村南走去。虽然只过去一天多,我也是很担心淘淘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但是我坚信,一定把她救出来。
再次站在大土堆面前,我跺了五下,喊了三声“淘淘我来了”。一会雾气缭绕,淘淘站在了我的面前。
再看淘淘,身上捆着绳子,面带泪痕,背后站着那个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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