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见朱标、张定边齐齐看向自己,何义山再次点头道:“临行前,末将提议清点倭军人数,那李成桂却是百般阻拦,甚至还说出带兵返回吉州城,等我朝征讨大军前去的话。”

“末将料想,这一路上他必然留守兵卒,设有后手。”

待何义山说完,朱标、张定边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以李成桂的德行,他若是不留下些后续与明军反目的后手,那才是奇了怪了。

只不过问题是,李成桂在何处藏兵,藏兵多少。

将来与其反目,这些情报终究还是要弄清楚的。

“何将军.....”

不待张定边说完,何义山心领神会,率先出声道:“末将已派豹韬卫将士暗中观察,查明李成桂有何打算。”

“如今不见豹韬卫将士回营,想必是豹韬卫的将士们联合沿路各城守军,打算铲除李家藏兵!”

“如此也好。”朱标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何义山回营休息。

见状,何义山忙追问道:“陛下派遣李成桂午后出城扫除倭人叛逆,期间其必同倭人联络,意图后续攻我大明。”

“末将请命,由我鹰扬卫将士同行,监视李家兵卒!”

“倒也不必。”朱标笑着说道:“调派李家兵卒前来开城,为的便让那些倭人残余看到希望,聚拢一处攻我明军。我军好将计就计,全歼高丽岛上所有倭人。”

“而且也能顺便收拾李家兵卒。”

“倘若有我明军将士在侧,李成桂反倒束手束脚,不敢与倭人取得联系。”

“若是盯的太紧,以李成桂那格外谨慎的性子,恐怕还是要等待时机。如此我军想要肃清高丽,反倒拖延日久。”

“可是.....”朱标说的,何义山自然明白。

微微一顿后,何义山忙看向朱标问道:“可是陛下,如今倭人空还余六七万之众,李家兵卒也有七八万之多。”

“倘若二者合兵,我朝虽有必胜把握,可其战事必然惨烈。”

“末将以为,当趁李家仍旧假意奉承我军之时,尽可能削减倭人兵众!”

听到这话,朱标眼前一亮,不免有些惊喜的看向何义山。

也是见到朱标直勾勾打量着自己。

何义山一时恍惚,忙试探性道:“陛下?可是末将说错了什么?”

“自然不是。”一旁的张定边笑着说道:“将军方才所言,与陛下早先安排不谋而合。”

“不瞒将军,眼下德庆侯与王志将军兵分两路,一路以开城为始,向北扫荡。一路以秋南道为基,向南进军。”

“我军一次扫荡下来,虽不至于全歼倭人,可也能铲除大半!”

“哦?”何义山难掩心头激动,忙抬眸看向面前朱标。

当看到朱标点头后,何义山只觉与朱标考虑相同甚是荣耀,甚至就连腰杆子都不由挺直了几分。

见状。

朱标轻笑一声,继续道:“将军离营这五日来,倭人已派遣七八组倭人刺客入城,意图刺杀于朕。”

“不过这些倭人也是蠢笨,竟没有一次混入中军。”

“眼下那些刺客的首级尽数悬挂于城头。”

张定边也跟着补充道:“那些倭人被陛下天威震慑不敢言战,甚至从昨日起都不敢派遣刺客入城。”

“想来是怕了我明军!”

“眼下也唯有逼他们一把,他们方才敢继续与我军作对,与李家达成协议!”

见何义山满是好奇的看向自己,张定边也不磨叽,直接开口道:“先前守卫开城之时,我军斩杀的倭人将领的头颅,陛下已命人悬挂城头。”

“还有那些妄图刺杀陛下的贼子,头颅也一并悬于城头。”

“倭人习我中原礼仪,虽画虎不成可终究也学了个大概。全尸对他们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故而......”

张定边眼中含笑,回眸看了眼朱标后,这才冲何义山继续道:“但凡那些倭人还有几分血性,他们必来争夺倭将头颅。”

“而陛下也命龙骧卫将士守卫城池,静待倭军兵至。”

“那末将.....”何义山刚准备毛遂自荐,朱标微笑着点头出声道:“自然少不了你。”

“何义山听令!”朱标声音愈隆,郑重下令道:“朕命你率领鹰扬卫将士,驻守城外了哨,提防倭人来攻。”

“陛下放心!”

何义山笑容灿烂,拍着胸脯保证道:“倘若那些倭兵赶来,末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嗯。”

见朱标点头,何义山笑着便走出营帐,前去准备。

而等何义山前脚刚走,张定边从营帐后面拖出一名倭人,直接丢到朱标跟前。

“方才李成桂所言你已尽听,我朝陛下如何安排你也明了。”

“眼下你可还认为你倭人尚有一线生机?”

“嗯.....”

面对张定边的质问,那倭人眸光闪烁,半晌都不能言语。

前日他奉命刺杀朱标,可没想到连明军营地都没能进去,刚一入城便被明军所擒。

如今听完朱标的安排,饶是他也觉得,他们倭人这边丝毫没有半分胜算。

“即便如此!”

片刻过后,那倭人神色凝重,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朱标说道:

“我军虽无胜算,可我伊贺一族自能与尔等鱼死网破!”

“我伊贺忍者多擅潜伏、刺杀,但凡有一人得手,你朝陛下突蒙大难,军心必然溃散。”

“届时!你明军还不是乖乖逃回大明境内?”

张定边闻言眼眸一滞,面对眼前这忍者的狂妄之言,甚至都不愿开口耻笑他。

“你十万大军不能奈何我朝,仅凭你伊贺一族不到万人,便敢大言不惭,敢言说行刺我朝陛下?”

“若你伊贺忍者当真本领高绝,为何所派遣的刺客竟无一人混入我军大营?”

“尔等不知我伊贺四十九院选拔是何等严苛,自不知我等忍者有何本领。”那忍者瞥了张定边一眼,甚至有些桀骜说道:“待我伊贺忍者手刃尔等主将还有你朝陛下,届时你自然知道我伊贺忍者本领如何高绝!”

看着被五花大绑,此刻仍跪在地上的那名忍者还敢大言不惭。

张定边自不愿同他继续废话,抬腿便要将他带至帐外斩首。

只不过听他方才所言,朱标却来了几分兴致,缓缓开口道:“你所言忍者,我中原自古也有。”

“胡言乱语!”那忍者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看向朱标道:“忍者乃我伊贺首创,说你朝自古便有,简直就是笑话!”

“尔等忍者当借金、木、水、火、土五物隐藏,当习食、香、药、气、体修习、锻体。”

朱标语气淡淡,随意说道。

“刺杀任务除首脑外,不等告诉其他旁人,包括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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