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串金铃挂在车檐上,随着马车行驶过街道而叮铃作响。

这是晏华予早上出门前特意让人挂上的,铃声清脆,动人悦耳,付寒生一直知道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因此也没多问缘由,一路走便听了一路的响。

马车在金玉楼门前停下,晏华予戴着一顶遮挡的帷帽从车里钻出来,抬头望了一眼周围的景象,待看到挂在二楼檐上的一串铃铛时,她瞳孔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付寒生,你在这儿等着。”她落下一句话,领着轻禾进了金玉楼,直奔二楼而去。付寒生听从她的吩咐候在马车旁,随时注意着周围来往的人。

“这是,长公主殿下?”刚上到二楼,便有一位妇人迎面走来,刚好就瞧见了她,上下打量片刻,才认出她来。对方年约三十岁,装扮简单素雅,却又不失富贵人家的身份,正是这金玉楼的老板,上京城内鼎鼎有名的赵家女商户。

晏华予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赵娘子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到她们才朝晏华予走过去,微微行了个礼,压低了声音问道:“长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娘子,给我备两份如意糕和枣泥山药糕,再另拿两份送去绥渊王府上,我也不知皇叔口味如何,想来他应该常在金玉楼买糕点,就按照他常点的送去吧。”晏华予拉开帷帽的一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与她说着,再从轻禾手里接过银子,放在了她手上。

“那我亲自去给公主准备。”赵娘子举止从容,朝她行了个礼后便下了楼。她与不少达官贵人打过交道,隐约知道长公主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多留,也不敢多问。

帷帽遮面,半隐半现,不熟悉之人认不出来。晏华予带着轻禾来到了一间雅间前,交代好了事情后,又示意让轻禾等候在外,自己走了进去。

雅间的门被轻禾从外关上,晏华予扫视了房内一圈,就见外间的餐桌旁无人,但以一扇屏风相隔的里间却隐隐透出一道朦胧的人影来。

那人影就坐在一张桌子前,手执茶杯,举至唇边,似要喝茶,却因有人进来而停住了动作,时刻戒备着。

晏华予缓缓走过去,想要看看对方是谁,因为紧张,呼吸都不由放缓了几分。

突然,那人影将手中的茶杯一下丢了出来,晏华予看到时,下意识侧身避了一下,但下一瞬,一把匕首就从后面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何人?”

身后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晏华予还是听出来了,可还不等她开口,男人似是发现了什么,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小人该死,竟不知是长公主。”

晏华予缓缓摘下头上的帷帽,平静的目光扫过面前的男人,不怒自威。尽管知道他是谁,但还是吐出一句:“你是谁?”

她要听他亲口回答。

“属下韩渊,参见长公主。”韩渊低着头跪在地上,言行举止间皆是十分恭敬。

此情此景,让晏华予一下想起了前世。那时,是在她大哥死后的第三天,他也曾这般跪在她面前,“属下韩渊,参见长公主。”

“韩渊谨遵王爷之命,率部下前来,从今往后只听命于昭和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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