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祚带着妻子陈氏与李承训进了校场的休息的大厅。

大厅摆放着共四组桌椅,每组桌椅由两张高背椅,一张茶桌组成。

将门上锁后,李多祚与妻子陈氏坐在左边,李承训则是坐在另一边。

李多祚在听到李承训告知自己,李重润压根没有受伤,只是李承训的虚掩之言。

李多祚当即暴起,便要教训李承训。

李承训连忙绕着桌椅奔了一圈,奔到陈氏背后解释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老头子你要知道,半数文臣都是保太子的,邵王可是嫡子,要是他因我出事,太子能不记恨我?”

陈氏点了点头:“承训说道在理。”

对于李多祚他们这样的武将,能亲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哪怕是太子,在没有皇帝的指令下,他也不会接触,以免武则天生疑。

但也需要考虑朝廷更替的事情,毫无疑问,太子李显目前是占优势的。

一旦李显继位,李多祚清楚那样一来,自己效忠的人必然是李显。

而在这三年他所听到的有关太子李显与邵王李重润的传言都是父子和睦,并无矛盾。

作为前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很快便理解了儿子的做法。

并且觉得这个平日里只知和猪朋狗友胡闹的儿子有点急智。

他微握拳头,放置下颚前方,微低头轻咳了两声:“坐下,继续说。”

说完便径直坐回先前的高背椅。

李承训细细打量了一会父亲,见父亲一改往日非打即骂,这般好说话,他有些胆怯不确定的问道:“老头子,您…不生气我误导了羽林军的搜寻?”

李多祚一甩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老子我现在只是一介白身。”

见自家父亲还是往日那般,不会与自己好好说话,李承训这才放下心。

对于父子二人这样的交流方式,陈氏见怪不怪,无奈摇了摇头。

李承训从陈氏身后走了出来,将高背椅子拉近了些。

开始对父母讲述那日在望云院自己遇到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并不能确定那人就是邵王?”提出疑问的是陈氏。

李承训嗯了两声,点头道:“但大概率是,在茅房的时候,儿子现在想来,他好像故意掩饰自己的声音。”

他对母亲还算尊敬,没有与父亲李多祚那样针锋相对的场面。

因为李承训说的是城门紧锁的那一天。

这让李多祚想到了是由狄光嗣上呈给武则天的“石灰吟”。

虽然现下他没了官职,但是消息相对于还是灵通的,李多祚又想到了狄光嗣这两天的表现。

沉声对妻子道:“如果承训没猜错,那天邵王或许根本没有出城,而是藏到了狄府,夫人,你怎么看。”

由于李多祚时常出征,李府家里家外都是由陈氏照顾打理,故而陈氏并非那种对朝事一点都不懂的女人。

“就是不知道邵王现在在哪,想必已经不在狄府。”狄光嗣拆了院墙她是知道的,故而这么一说。

“会不会在这两天跑了!”这两天没有锁城,徐有功又大肆搜捕与李重润相关的人,李承训才这样说。

沉思想了一会的陈氏说道:“有这個可能。”

只见李多祚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见解:“不太可能,如果单纯的制造假象,等城门一开便出城,邵王怎么会去望云院。”

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陷入了沉寂。

想不明白个中缘由的李承训双手一甩:“管他那么多干嘛,咱们去偷偷太子殿下,我已经帮邵王跑路,邵王一切安好不就行了?”

眼见李多祚脸上的怒意又起,李承训急忙嘟囔到:“如果老头子你不想站队太子当我没说,反正陛下已经年迈。”

他低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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