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他一直按兵不动。极有耐心地等待着,他深知这一场大战。绝对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的。
……
上党郡,韩非与冯亭看着秦使呈上来的书信,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劝降信而已,陈凡在信中倒是也没多说别的,只是简单的叙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交情,而后便是劝说韩非能够放弃抵抗,以相对平和的方式交出上党之地,不要让战火浸染上党这片土地,让韩非与冯亭以上党郡内数百万军民之生计而三思。若是两人愿意,陈凡可以让两人率领上党郡内驻军退往新郑,绝不会阻拦。甚至愿意离开的百姓,也可以跟随他们一起离开,他要的只是上党这片土地,至于土地之上的居民,他并不强求。
陈凡知道,一旦他强攻,便意味着结下死仇,即便最后将上党之地打了下来,那些人该仇恨的也终究还是会仇恨,无法真正归顺大秦。不如以这种相对平和的方式,将韩国在此地的驻军还有心向韩国的百姓尽数迁走,剩下的人反而更加好管理,也能让大秦在此地更好地稳住脚跟。
如此不仅能够减少大秦的损失,又能达成大秦的战略目的,上党之地,受地形所限,土地并不算肥沃,相对而言很是贫瘠,此地之百姓,生活也颇为困顿。所以此地。最大的价值便是其战略价值。所谓兵家必争之地,只要能够得到此地,至于用什么方法,其实并不重要,无论是强攻,劝降,诈取,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所以陈凡在给韩非的信件之中,痛陈厉害,言称一旦韩非与冯亭,想要抵挡大秦之兵锋,最后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会给上党之地带来深重的灾难。即便韩非不为自己考虑,也需要为此地的百姓还有士卒们考虑。
这倒不是陈凡有意道德绑架,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想法。在他看来,无论是赵国之民,韩国之民,皆为华夏之民,日后也能成为大秦之民,所以他能够一视同仁。不想这些百姓受到损伤,只要两人愿意献出上党之地,而后退出此地,他也不想在此地之上大动干戈,徒增伤亡。
“你如何看?”冯亭看向韩非,韩非与陈凡之间的交情。他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知道韩非很早就与陈凡相识。而且在韩非年幼之时也曾到过大秦,而那时他与其师尊荀子便寄宿于武安君府上。在那个时候,陈凡早已声名鹊起,初露锋芒,而韩非不过籍籍无名之辈,学问也未曾达到到如今之地步。
韩非摇了摇头,将那书信放在案底之上,并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让他向大秦乞降,献出韩国之地,他自认是做不到的。他艰难求学,而后回到韩国,自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决定了,要为韩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此时他又岂会轻易屈服。
“那便不管,我看此人也是心思深沉之辈,话倒是说的好听,只怕是想动摇你的心志。”冯亭悄然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韩非在这种时候心软,想要顾全大局,为了上党之地的百姓而放弃之前的计划。他知道韩非虽然聪慧,但心底太过柔软和善良。一旦被人利用,后果难以想象。
“你不懂,以我对安平君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他待朋友真诚而坦率,所以他在信上所言,当是句句肺腑,不会有欺骗之嫌!而且此人对于他国之民,确实并无偏见。”韩非摇了摇头,言语非常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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