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嗯?”了一声,不解。

唯有卫知韫淡淡问:“哦?愿闻其详。”

花容的情绪忽然爆发:“多热的天啊,便是农家壮汉,都没有力气下地。可是您呢,却日日叫我按时到铺子里来。

“我和花锦累死累活的呀二奶奶,日日为着您孟家挣银子,可我与花锦不过几两月银而已。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凭什么叫我们日日受苦,反而是你们过好日子,我要报复!”

花容骂着骂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哭。

夫人小姐们都指责她。

卫知韫却站在原地,沉默很久。

直到花容停止哭泣。

卫知韫逼到她跟前:“你便是因此要陷害我?”

花容怔忪一瞬,忽然呸她一口:“不然呢?二奶奶以为是什么?凭什么我们卖苦力气,却是你们吃好穿好的?”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花容太恶毒了,居然还往东家身上吐口水,简直十恶不赦!

卫知韫却不急不慢地用帕子抹掉脸上的口水。

淡淡开口:“你说得很对,不管是太阳天还是下雨天,我们这铺子都是开着门做生意的。可你们在这铺子里一天 ,我便也没有休息过一天,我真是没把自己当东家看,我太对不起自己了。”

卫知韫这么一说,花容竟也觉得,自己的哭诉是有道理的,是没有错的。

但是卫知韫紧接着说:“你并没有卖身给我,你来这里帮我卖胭脂,我给你支付月银,可供你与你家人过日子。若是太累了,你有更好的去处,你可以提出离开。而不是下毒害诸位夫人小姐毁容,然后嫁祸给我。

“梁大人,此人心术不正。民妇给她一份工,不叫她落入烟花之地,是有恩于她。但她恩将仇报,陷害东家,于大启律法,当死刑。请梁大人将她打死,才算对得起诸位夫人小姐,以及民妇自己。”

说到最后,卫知韫语气倏然加重!

大启朝女子外出挣钱,十分不易。

她外出经营生意,都被认定是低贱之人,更遑论旁人?

没有路子的姑娘,无非是进入烟花之地罢了,是她给了花容做好人家姑娘的机会。

但,花容背叛了她。

且在最后的时间里,没有回头。

何氏惊骇道:“她不过犯了点小错,你便要打死她?”

“大嫂说什么?诸位夫人小姐几乎因她而毁容,这是小错?”

夫人小姐们都不吭声。

卫知韫又道:“她为东家办事不尽心,反而陷害东家,这是小错?

“若非最终查出来是她陷害花锦,被收监判死刑的便是花锦了,大嫂说这是小错?

“若大嫂觉得花容所犯都是小错,那么叫花容将所有小错,都犯到大嫂身上,大嫂愿不愿意?”

何氏后退一步,再说不出话来。

而经卫知韫这么一说,梁大人也觉得花容实在该死,而且卫知韫所求符合大启律法。

他开口:“将花容丢出去,乱棍打死!”

花容被拖到铺子外面,棍棒齐齐落下,她哀嚎惨叫,撕心裂肺,十分惨烈。

在她身下,不断有鲜血流出。

当她不再动弹时,她已经躺在血泊里面。

官差来报:“大人,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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