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端着一杯酒就要喝。
这口酒刚刚入口,虞挽歌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实在说不出来。
这时,六皇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手里的酒杯接过,也不知道怎么想起在鼻子下轻轻一嗅,脸色顿时变了,他沉声说,“阿岚,去叫大夫过来吧。”
阿岚茫然地看了眼虞挽歌,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听六皇子的。
不必再说,虞挽歌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勉强冲着阿岚的方向微微点头。
视线回收时,却跟虞长乐的眼神对上,虞挽歌眼前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虞挽歌喝了下催情药的酒,在宴会上出丑,衣衫凌乱,被世家小姐传了出去,整个京城都知晓御史大夫的嫡女虞挽歌在宫宴上行为孟浪,凶手是谁却无人在意。
也是这件事,虞挽歌在京城彻底失去了名节。
事态已经发生了,虞挽歌昏昏沉沉地站起来身来。
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能着了虞长乐的道!
“怎么了?”皇后立刻站起来。
“酒里面有毒……或许也算不上毒,烈性春药。”六皇子摊手,看向虞挽歌,“你看,已经有反应了。”
周围的姑娘们立刻大惊失色,去检查了一下自己喝的酒,又纷纷茫然道,“我们喝的是同一种酒啊,怎么我们没有事?”
“是啊,难不成只有这一杯有毒?”
六皇子将杯子随意一丢,“不用想了,肯定就是。不过我倒是比较好奇,是谁有机会在酒里面下毒的。”
虞挽歌只觉得热浪一股股地涌了上脸,旋即似乎连肺腑都要燃烧殆尽,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几乎要将喉管给腐蚀了,她不自觉地想要撕开衣服,想起这是什么场合,又强行按捺下来。
六皇子左右看了眼,也不见谢聿行,寻思着怎么都得替这小子照顾照顾老婆,于是接下外袍,罩在虞挽歌身上,“不要脱衣服,来人,带虞小姐下去。”
“你离她远一点。”皇后亲自走过来,一把就拂开了六皇子,上前探了下虞挽歌的额头,而后弯腰,抄起她的腿将她抱起来,疾步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好在沿途的风都还算凌冽,勉强吹去了虞挽歌脸上的热气,由于她常年体寒,几乎没有感觉到身体这么热过,她怕自己失去意识,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头,勉强保持意志清醒,“娘,娘娘,我可以自己走。”
“你能保持清醒已经很厉害了,如果你能自己走,那就是真的了不起了,不用担心,我现在虽然已经挥不动几百斤的大刀了,但是抱一个小娃娃,没有问题。”
皇后估计这些年都没有懈怠,一路如同狂风似地卷进了栖凤宫,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准备冷水!”
丫鬟们应了一声是,有条不紊地下去准备了。
虞挽歌眼前已经开始黑一片白一片了,她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装潢极为考究的宫殿之中,不远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澡堂,里面的凉水在冬日里面泛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寒气。
“你身子骨看着不是很好,不过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能要受点苦,这些药是没有解药的,只能靠着你自己的意志熬一下了。”
虞挽歌咬着牙点了点头。
皇后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得扛。”虞挽歌握紧拳头,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娘娘,放心吧,我命硬。”
皇后看着她,目光复杂,半晌呼出了一口浊气,“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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