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目碰撞,这一次却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了,丞相沉默了,他知道,陛下一直对他十分忌惮,但是始终找不到什么理由将那一座铁矿收入囊中,想方设法地要找他的破绽,却屡屡碰壁,眼下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陛下就是算准了丞相会为了这个女儿拼命胡闹,今天任由他胡闹是陛下慈悲,等到明天,这种胡闹就会变成逾越,变成罪名,到时候顺着这个缺口,没准就有可能将铁矿收回来。
这种事情,虞挽歌都能想清楚,丞相当然不会不清楚。
不过他依然一点点掰开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若是我家囡囡含冤而死,那么黄泉路上也不得好走,那我坐在这里做什么?我就是坐到了这个位置,难道都不能任性一点吗?”
丞相夫人连连流泪,拉着他哽咽道,“不要这样了,女儿若是看到了,也不会想你为了她闹到这种地步的,我们走吧。”
丞相盛怒之下,也没有舍得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发怒,只是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我都顶着,这可是你拼命才生下来的女儿……”
说着,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抱紧彼此,默默不说话了。
大概在女儿消失之后,他们就只能依靠彼此度过余生了。
只是他们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年纪了,尽管互相依靠,也没有多少光热了。
虞挽歌有些不忍地移开了目光,突然,看到了那些叫宣杨的侍卫之中,有一个人走路的姿势格外奇怪。
说实话,幅度很小,但是这人每一步的重心几乎都在左侧,或许有些人的走路方法是与寻常人不同,左撇子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虞挽歌就是觉得很奇怪,于是她猛盯着那个人。
那人身量挺长,大概有八尺这么高,面目平庸,双目平静,察觉到她的目光,就报以一个羞赧的微笑。
虞挽歌许是刚中完毒,还有些虚弱,她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预言瞳浮出了一段画面。
画面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两个人,但并不真切,虞挽歌忍不住视线多停留一会儿。
或许是她盯着那人的时间太长了,久得谢聿行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又忍不住有些莫名地问,“你看着他做什么?”
“没,你刚刚说军队选拔严谨,有没有左撇子不得入伍之类的规矩。”
见她虽然在跟自己说话,目光却一瞬不顺盯着那个男人,谢聿行心中有些不快,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有些人就是左手使得比较好,不过像陛下的贴身侍卫,一般就不要左撇子。”
虞挽歌微微怔了一下,“这又是为什么?”
谢聿行缓缓说道,“因为陛下的侍卫是皇宫的牌面,通常别国来访都是需要出面的,御林军走路若是不齐,不是叫别人看笑话?”
虞挽歌垂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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