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旁边说:“念儿,把那件红狐毯子拿来。”
“哎。”唐念应了一声,起身去拿。
唐钊的身体自小就弱,入秋后更是不能受凉,不然漫漫冬日可就不好熬了。
老太太又吩咐管家:“快把厨房温着的汤端上来。”
“哎。”管家唐飞快步去了。
唐钊坐在轮椅上,一喘三歇地进门来:“奶奶。”
唐老太太起身看着唐钊一脸慈爱:“快,到奶奶身边坐,这边暖和。”
唐家老太太一站,整个厅堂的再不满意唐钊的姗姗来迟,也得随着一起站着迎接。
唐家钊儿,老太太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月亮得把银河也顺带着捧在他前面。
唐钊就是这样从小被老祖宗宠成了小祖宗,偏偏又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再臭的脾气,看到他那张脸也原谅了他七分。他周围一群二世祖也是从小惯着他到大,让唐钊的脾气愈发的我行我素。
第二天,阳光普照。
唐爷在唐王府凭一人之力,把气氛从秋天拉到了寒冬。
唐爷嫌弃地皱着眉头闭着眼,“下一个。”然后捏了一颗糖渍梅子放进嘴巴里,眉头才舒展开。
吴司乐心里想这小娘子的声音,可以说是袅袅余音,绕梁三日,也不为过,听到唐钊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唐爷,这个还是不行吗?”
唐钊坐在轮椅上一个时辰,太阳又晃得眼睛疼,此时懒洋洋地歪着:“不会咬字?”
他说的是刚才这个小娘子,黄盈盈。
黄盈盈是长安城很受欢迎的青衣,声音娇柔,唯有一点,有些平翘舌不分。被长安城的文人墨客追捧着,说是她独有的特色,倒也是个卖点。
被唐爷大庭广众地指出来,有些惊慌失措。不过到底是个角儿,她很快就福了一下身子,柔柔弱弱地说:“唐爷,再给您唱一段您听听?”
唐钊眼睛慵懒地睁开,眼神却冰冷:“没长耳朵?”
“先去准备准备,一会再安排。”吴司乐赶忙朝她摆摆手。
许是动了气,唐钊又开始低低地喘起来,唐影把温好的雪梨银耳端给唐钊。瓮声瓮气地问:“陆家班主想进来拜见爷。”
陆家班的陆梨儿就是一早被唐钊赶出去的花旦。
唐钊修长的指头捏着汤匙,搅动着糯糯的银耳和纯白的梨块,又吃了一颗糖渍梅子,这才舀起一汤匙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不见。”
吴司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凑上前问:“那花旦?”
那陆梨儿是长安城有名的花旦,声音莺声婉转,少女的天真烂漫更是扮得活灵活现。吴司乐敢说满长安城找不出第二个。
唐钊嘴里还在细细地咀嚼着那口银耳,等了半晌,终于看到他喉结一动,接着他葱白一样的手指,指向那处上午留下来的一群人,说了一句:“你,来。”
吴司乐顺着唐爷指的方向看去,几十个试过音色的少年,都看着一个瘦小的小公子,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
那小公子年纪不大,个子也小,眼睛亮亮的,走到唐钊前面的空地上,站定。
“能扮花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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