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诚不欺我,歹竹出不了好笋,病贝育不了珍珠!”

史夷亭推着唐钊刚进唐府,就听到霍玉那极具特色的声音传来。两人都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轮椅行过青石板,房内破口大骂的声音停下,只见霍玉风一样冲出来,跑到两人身边,看看史夷亭又瞧瞧唐钊,问:“你俩回来了?有没有给乐家在主上那上上眼药?”

唐钊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史夷亭说道:“进去说。”

霍玉从史夷亭手中接过轮椅把手,自觉地推着唐钊。

进门后,霍玉把唐钊安顿好,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俩身边,不等他俩开口,就自顾自开始说:“这乐荣荣真是损到家了,这一手金蝉脱壳,不仅没有惹到一身骚,还成了大义灭亲公正不阿的典范。难怪我们家老爷子说,这小娘子一身本事一肚子心眼,可惜随了乐老爷子,心术不正。”

轮椅上盖着狐裘抱着糖渍白瓷罐,斜歪着的唐钊翻了下眼皮:“可惜?”

霍玉听到唐钊的疑问,一脸茫然,看向史夷亭。

只见史夷亭深邃的眼窝,泛起点点碎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如果乐荣荣心术正,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准备让你娶回家镇宅?”

本来霍玉在说的是乐家又逃过一劫,怎么就扯到让他娶乐荣荣回家镇宅了?想到娶这么一个心思恶毒,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女人,霍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俩怎么都这么淡定?难道早就知道乐家不会受损?”

唐钊白了霍玉一眼:“那么容易垮也配叫世家?”

史夷亭拍了拍霍玉的肩膀:“你也准备好,这次明面上乐家全身而退。坊间传闻和暗地里的流言也会让乐家难受一阵。”

霍玉盯着史夷亭,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说...乐家的产业还是会动荡一下?”

说完这句话,只见霍玉猛的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捋着眉毛说:“哎呀呀,我得跟我舅舅说一声,把欢家班的小戏子能挖的全都挖过来。还有茶馆、南曲的小都知们...哎呀呀...幸福来得太突然。”

唐钊正在专心品尝口中的糖渍梅子,看到霍玉突然把那张阳刚的脸探到他面前。

“钊爷,你说这安慎行也是个愣头青,他跟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呀,怎么就敢在太极殿上一人直谏。这乐家没伤筋动骨,以乐家这行事作风,爷看他这次可是自身难保了。”

唐钊眼睛盯着眼前的脸,一时无话,只有嘴巴还在咀嚼。

霍玉被他盯得忍不住咕咚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爷分析得不对?”

唐钊左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左手手背托住下巴,桃花眼尾微勾,挑了挑眉毛:“再靠近些。”

霍玉嘴唇紧抿,不自觉使劲往下压着,眉毛拧成个八字,眼睛瞪得圆圆的,快速地眨巴了十几下:“钊爷,咱们可是实打实的兄弟,你可不兴这么考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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