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唐影就把安谨言带进自家爷的厅内。

“给唐爷请安。”安谨言今天穿得格外多,整个身子看着更圆润了,一张笑脸明晃晃地盯着他,等他吩咐。

唐钊看了唐影一眼,唐影心领神会地退下,还贴心地给自家爷关上了门。

唐影站在门口,歪着脖子左侧的耳朵紧贴在门上,爱热闹爱八卦的唐影怎么能错过...

房内温暖如春,唐钊穿着月白色的澜袍,脸色红润,桃花眼里有红血丝,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有一丝疲惫:“手疼。”

说着便把手搭在了轮椅把手上。安谨言看了一眼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淡粉色的指甲,手背上错杂的青筋隐隐跳动着,手腕处有一块不和谐的青紫。

安谨言看着那块青紫,心虚地低着头,快步走上前。

“呼呼~”湿润温热的气息,拂过唐钊的手背,唐钊感觉到手背上的汗毛一下全部立起来,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吹吹就不疼了。”

唐钊:“...”

他鼻息加重,胸膛起伏着开始喘起来,把手抬起来放到安谨言的眼前,口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不满足:“你再给我按按。”

语气中有一丝别扭和失落,安谨言才想起来,他们说好,一早就到府里给唐钊医手的。

她一早上被庄莲儿的热情撞晕了头脑,糊里糊涂地跟着走戏抗车旗,完全忘记了今天来唐府的主要目的,是唐爷给他了一份五两银子一天的活计。想到这,她习惯地搓搓手,把手搓热,捂上了唐钊的手腕:“唐爷放心,小的手艺很专业的。”

唐钊睫毛微颤,手指不可察觉地弯曲了一下,感受到安谨言那柔软的拇指停留带他手腕处,顺着经脉的方向揉捏着。

安谨言坐在矮凳子上,双手握住唐钊的右手,抬起头,笑着说:“唐爷,如果您感觉疼,就告诉我一下,我收着些力气。”

唐钊听到安谨言的话,在她心中,自己是个脾气古怪的病秧子吧,昨天嫌弃他身子弱,今天又笑话他怕疼。真想让她见识下他的力量。

“你吃饭了吗?”许久后,闷闷的声音从安谨言的脑袋上方传来。

唐钊看到安谨言手上动作猛地加重,笑着问他:“是我的力度太小了吗?这样呢?”

唐钊想到这句话带来的歧义,嘴角眼尾绽放出一个笑容,像是春日晴空上摇曳的纸鸢,遥远且美好。

“爷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吃午食?爷午食还没吃,有些饿了,可以一起吃些。”

安谨言听到唐钊耐心的解释,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又加重了些。

今天的唐钊竟然会耐心地笑着解释,还邀请自己一起吃饭,太不符合常理,就像庄莲儿今天不合常理的过度殷勤一样。

安谨言一边捏着唐钊的淤青,一边回答:“庄莲儿带来了饭菜,我吃过了。”

安谨言感觉手下的手猛地一动,连忙收起力气。只见唐钊把手收回去,盯着手腕,左右转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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