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书回头与康娘子面面相觑,无奈地叹气,现在的康丽红又糊涂了。
“娘,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是谁?”江锦书伸手按在康丽红的手上,满眼期待地问。
康丽红歪头看了看江锦书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江锦书的手,突然扬掉了手里的干草,把江锦书抱到怀里,躲到柜台下,“不能,不能让他们看到,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认识草药。”
康丽红的手胡乱地摸索着江锦书的脑袋、脖颈,突然她把着江锦书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扭着脖子左右看看,问道:“你脖子里的东西呢?放哪里了?啊?放哪里去了?”
江锦书被康丽红突如其来的焦躁,吓了一跳,“娘,你找什么东西?”
“哨子,你的哨子呢?”
江锦书见康丽红眼里红丝慢慢渗出,不敢再开口刺激她。
“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不能乱放,要藏好!藏好!”
江锦书不明白一个哨子有什么特别,只能应着:“我藏好了,藏好了,你别急,别急。”
“那就好!那就好!别让人看到上面的名字,一定要藏好。”
江锦书好奇地问:“上面是谁的名字?”
康丽红眼里的血丝褪去,渐渐地又开始呆滞起来:“名字,对,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江锦书觉得一个真相就在眼前,而这个名字就是驱散迷雾的唯一线索,“娘,你告诉我,我的名字不是小宝吗?难道我还有别的名字?”
康丽红被江锦书摇晃得有些头晕,呆呆地盯着江锦书,突然笑了:“锦书?你不要摇,摇得我头晕。”
江锦书看到康丽红久违的清醒了,一脸开心,抱住康丽红:“娘,你终于清醒了,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康丽红轻柔地拍了拍江锦书的后背,“你爹又去驯马了,回来又要带一身伤,赶紧准备些跌打药酒,晚上给他抹一抹。
你爹就是太实诚,每次驯马别人都找借口溜掉,只有他傻乎乎地每次都去。
你可要好好陪小娘子们读书,将来能写会算,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长。
哎,你一个女娃娃,总不能跟着你爹学驯马吧。”
康丽红唠唠叨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江锦书想问她,哨子上是什么名字,也插不进嘴。
江锦书觉得肩膀上的重量沉了,侧目看到娘说话说累了,趴在她肩头睡着了。
安顿好康丽红,江锦书坐到了康娘子对面。
康娘子倒了一杯茶放在江锦书面前:“书局的生意还好吧?”
江锦书还在想着刚才娘说的小宝和名字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点头:“嗯,挺好的。”
康娘子见江锦书盯着茶杯出神,以为她是担心康丽红的身体,安慰道:“大姐最近情绪稳定了不少,可以安静地自己待很长时间,你不要太过担心。”
“嗯。”江锦书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三三垆初几开门?”
“初六吧,各国来使十五就要回国,宴请和回礼少不了用酒。还有多谢你引荐,好多茶社也订了许多三勒浆。听说今年除夕夜宫里的戏文也是锦绣书局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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