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呼为剑公子的蒙面人,坐在暗处,脸上的神情被尽数遮挡住,只听见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轻笑道:“那就让我们一起等好消息吧。”

此时的乐游原,人群已经渐渐散去。还有一些小商贩正在收拾摊位,刑部的士兵便在这些小商贩里面,眼神不经意的打量着过路的行人。

突然一位卖花灯的小商贩,低头对旁边的人低声道:“天晚了!该收摊回家喽!”

相隔三丈远的地方,卖馄饨的父子俩,闻声站起来,父亲对儿子说:“收拾家伙,回家。”

混沌摊位紧邻河边,无数的花灯,正在随着夜风在河水上面飘荡。

一位身形瘦小,浑身上下一身黑色阑袍的人,怀里面揣着一副卷轴,正匆匆网河边赶来。

旁边一辆马车上,马夫低头对车厢里的人说,“人来了。”

一双修长的手手撩起了马车帘子,史夷亭那张如雕刻般的脸出现,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俯身在河边,把怀里的那副卷轴,放在了最大的一盏花灯上面,起身准备离开。

史夷亭从怀里拿出一只炮竹,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吹着火折子,将炮竹点燃扔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在辽阔的乐游原上格外的悠长。

“快!抓住他!”

正在收拾摊位的几处小商贩一哄而上,迅速的把那个黑衣人,压倒在地上。

黑衣人明显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傻傻的呆在原地,等个人在地上丝毫没有一点反抗。

史夷亭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人身边,很快有人将花灯上的卷轴取了过来。

史夷亭看了那人一眼,手下心领神会把卷轴打开,史夷亭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只是祈福的吉祥话?”

刑部的官兵都傻眼了,忙活了半宿,刑部把祈福的百姓摁倒在地上?

传出去,刑部要被同僚笑一整年。

很快,打扮成花灯商贩的人,踢了一脚地上瑟瑟发抖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那人哆哆嗦嗦回答:“官爷,我只是个打更人,偷溜过来祈个福,这么多年我一直老老实实打更,这是第一次趁着打更空隙出来干点别的呀,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真是我第一次偷偷溜出来…”

史夷亭抬手把他遮住脸的黑色面巾拉下来,苍老干瘦,苍白如纸的一张脸。

“谁让你来的?”史夷亭皱着眉头问道。

打更人一脸惶恐,结结巴巴得回答“是…是韦…陀佛祖显灵…还…亲自写了吉祥话…”

花灯小贩一个巴掌打在打更人后脑壳上:“胡沁!老实点!说实话!”

打更人的声音带着委屈:“我没胡说,真是韦陀佛祖。”

周围出现了许多小乞丐,一哄而过,只留下只言片语在风中:“那边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的藏在巷子里,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会是来抢地盘的吧。”

史夷亭站直身子,如鹰隼般的眸子扫了一眼周围黑暗的巷子。

打更人深吸几口气,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开口:“韦陀佛祖还说了,如果我被人拦下,就让我捎一句话给爷。”

“什么话直说,别想着跟我们耍心眼!”花灯小贩的巴掌走落在了打更人头上。

打更人疼得龇牙咧嘴,怯怯地说:“韦陀佛祖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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