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慎行看着桌底掰得乱七八糟的点心,既然江锦书没有主动提起,也不再多嘴问下去,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安慎行本就是被江锦书临时拉来,做幌子。既然已经打消了乐荣荣的疑虑,便起身告辞。

“今晚谢谢安大哥了。”江锦书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把徽墨、宣纸和那坛酒包好,送安慎行到南曲门口。

安慎行也没有跟她客气推辞,一手接过来,笑着说:“没事。”

江锦书看着安慎行另一侧空落落的袖袍,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那句让人送你回去,说出口。

她知道他的骄傲。

南曲连廊尽头,一个眉眼坚韧的小娘子,怔怔看着这边,突然她向跟在她身后的小厮招手。

“包一辆南曲的马车,把他安全送回去。”

小厮一愣,顺着小娘子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那个一手吃力的提着包袱,一个袖袍空荡荡的摇晃的安慎行,赶忙应承下,快步走向了南曲后院。

九管事一脸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小厮:“南曲的马车,向来不外借。”

小厮先是一脸笑意,恭维道:“九管事行个方便。”说着便将一包银子递到了九管事手里。

九管事颠了颠手里银子的分量,心下更不安,这小厮面生,近来乐家不太平,如果这人用南曲的马车做了坏事,岂不是让南曲陷入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地。

九管事想到这,更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重新还了回去:“不是我不讲人情,南曲的马车向来是给爷们准备的,恰巧今晚南曲客多,实在允不出车辆给小公子用。”

小厮本来想着能用银子解决,就不用把自家主子搬出来,可现在显然这九管事只敬衣衫不敬银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九管事,小的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来您这借马车自然是主子授意,难道非要主子亲自来跟你说才行?”

九管事被小厮突然的强硬堵了一下,脸上的和善也维持不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也别拿话压我,南曲什么人没见过,假借主子的名义为非作歹的人也不在少数。”

眼见两人气拔弩张,突然一声小娘子的声音传来:“韦府还真没有背主做坏事的传统。”

九管事看向来人,正是韦家的小娘子韦一盈。

韦一盈这话,可是一语双关,谁不知道乐家亲自送进去了八个管事,每次的借口都是管事背着主子犯事,乐家一概不知。

九管事立马笑脸相迎:“韦娘子莫生气,是我过于小心了,我这就安排马车。”

韦一盈也不再与他多话,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九管事,点了点头,离开了。

小厮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哼了一声,跳上马车,赶着马车出去了。

“大人,留步。”

安慎行刚离开南曲几丈远,便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他疑惑地看着对他毕恭毕敬的小厮:“有事?”

“天寒地冻的,小的送您回家。”说着接过安慎行手里的包袱,轻轻的放进马车里,接着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安慎行上车。

安慎行狐疑地看了一眼马车,上面是南曲的标识,不过眼前的小厮,看打扮却不是南曲的人,打量了小厮一阵,小厮任由他打量,依旧一副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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