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此刻变得轻柔。
安谨言耳朵微动,她听到了渔船上人走动的声音,虎爷和水生醒了。
唐钊察觉到怀中人突然紧绷的身体,余光看向晃荡的渔船,没有松手,他一点也不想放安谨言回船上。
安谨言环在他腰间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唐钊不情不愿的松手,安谨言对着他调皮的挑眉一笑,消失在原地。
唐钊站在原地,看着安谨言如同雪中仙子,出现在渔船上。
只见她回头向他这边找了找手,唐钊突然笑了,他的安谨言终于知道回头看他了,看到她进了船舱,才恋恋不舍转身离开。
渔船里的人醒了,也许看安谨言乖巧柔弱,只有水生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手欠的对着豆大的烛火,推掌,烛火没有半点影响。
安谨言悄悄打开一溜舱门,外面的风吹进来,把烛火吹得向水生的手掌倒去,差点烧到他的手。
水生抬头,张大嘴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安谨言赶紧关上门,怕唯一的灯火被熄灭,她眨巴眨巴无辜的凤眼,声音柔柔弱弱地说:“我这不回来了,你看哪个逃跑的人还有主动回来的?只是手上的鱼线突然断了,我只是想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船里的腥味太重了。”
水生看着原来绑人的鱼线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
安谨言默默走到他旁边,爬进了鱼篓里,抓着鱼篓,从缝隙里看着水生,依旧乖巧的说:“你看我回来了,外面风雪交加,我一个柔弱的小娘子跑出去也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我不会逃跑的,我就在这里乖乖等唐爷来赎我。”
水生瞪了她一眼,把鱼篓重新升到半空中,安谨言凤眼里蓄起泪水,可怜巴巴抱住蜷缩的双腿,看着气急败坏的水生。
唐钊离开后,并没有回唐府,而是摸进了史夷亭家。
史夷亭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唐钊,差点把尿吓出来,斜了一眼唐钊:“你现在到我府上来,都不习惯走门了吗?”
唐钊脱下狐裘,坐到桌前,眉眼如画,唇瓣微启:“唐府周围出现了不少探子,防的就是不让我跟官府接触。”
他小心翼翼地出来一次,必须把该干的事都干完,尽快把这件事搞清楚,尽快让安谨言回来。
史夷亭挑眉,“那你还来?”
“我刚去见了安谨言,这些人是因为沙狐的事掳人,是他们背后那人指使的。上次给你的那封信里的画,这几天有没有眉目?最近还有没有相关联的事情发生?”
史夷亭抿了抿唇,看着唐钊权衡了片刻:“有一批箭矢要趁元宵节水运出去。”
唐钊看了史夷亭一眼,心中了然,对方只是为了不让安谨言多嘴,他们防备的是沙狐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了安谨言。
门口小厮传来了石头的声音:“爷,又有小乞丐往唐府送信了。”
史夷亭淡淡回道:“知道了。”
“看来他们要通知我把黄金送到哪里了。你什么时候派人盯着唐府的?”唐钊为了安谨言的安全,并没有让史夷亭派人过去,没想到他拍了府里的人时刻关注着。
“那天知道了就安排过去了,放心,在你府三条街之外。”史夷亭顿了顿,又开口:“可见他们的老窝不在这附近。”
唐钊点了点头,起身披上狐裘:“我回去处理一下。”
“注意安全,轮椅里的暗器补充充足。”史夷亭没有起身,从手臂上解下一个袖箭,扔给唐钊,“这个戴在身上,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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