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史夷亭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就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救人的主。
小玉的脸更红了,鼻尖上还因为紧张,出了几颗汗珠。
“哎呀呀,小时候是妹妹,长大了,长成小娘子了,怎么就变成情妹妹了呢...哎呀...”霍玉屁股猛然扭了一个弧度,躲开了史夷亭突然踹过来的脚。
“闭嘴吧,你。”史夷亭笑着说道。
霍玉假装扫了扫澜袍上的脚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官印的银票,摇摇晃晃地塞到了史夷亭手里:“喏,这是爷给你情妹妹的见面礼。一视同仁。”说完还冲着唐钊挑挑眉。
唐钊也拿出了一张银票,言语简单:“我们的。”
唐钊的份自然带着安谨言的。
庄莲儿看着几位爷之间娴熟的礼尚往来,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安谨言还没反应过来:“你...你俩?”手指指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三个字,连忙看向唐钊:“他俩怎么搭上伙的?”
唐钊把她的手拉到手里,攥好。
霍玉猛然凑到安谨言耳边:“安胖子,你竟然不知道?小玉姑娘来长安城的第一天就被史爷捡回家了,她在宫里也一直是史爷罩着的。”
史夷亭笑着打了霍玉一巴掌:“什么叫捡回家,从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赶紧闭嘴吧。”
霍玉笑嘻嘻地冲安谨言,表现口型:“看到了吧?护的紧!”
安谨言耸着肩膀学着霍玉的样子,贱贱地笑着。
曾经小玉说过的恩人,是不是就是史夷亭呀?那也算是以身相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安谨言看着史夷亭小心翼翼呵护小玉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之前她就觉得两人彼此有心思,但是过年事多,跟小玉每次见面总是匆匆忙忙,与史夷亭倒是见得多,但是每次唐钊见她多看别人几眼都醋意大发,她便一直没有确定。
今天看到这样的一对璧人,真好。
庄莲儿坐着也不老实,双腿总是动来动去,霍玉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学习小玉娘子的端庄?老是扭来扭去,是怎么回事?”
霍玉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庄莲儿。
庄莲儿立马停下动作,不敢动弹。
安谨言小声开始:“刚才我下手重了,你可是跟大夫拿了药膏?”
“什么药膏?你哪里受伤了,爷看看。”霍玉起身快步跑到庄莲儿身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伤口。
庄莲儿脸突然变得红红的,“没事了。”
这边霍玉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急的团团转。
而门口出现了不和谐的敲门声。
“砰!砰!砰!”
史夷亭看了看围着庄莲儿团团转的霍玉,又看着粘着安谨言寸步不离的唐钊,轻叹一口气,放开小玉的手,起身开门。
一个带着鼻涕泡的小乞丐,看到门开,连忙深深作揖请安:“给爷请安,祝福爷新年新气象,万事顺心意。”
史夷亭看着小乞丐,笑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赏你的。”
“谢爷赏,麻烦问一下,哪位是唐爷?”
史夷亭看了一眼唐钊,见他不为所动,便倚在门框上问道:“你找唐爷做什么?”
小乞丐把铜板揣到怀里,又使劲擦了擦手,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光洁的纸张:“有人托我来送信。”
史夷亭又看了唐钊一眼,唐钊点头。
史夷亭伸手接过信,“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吧。”
小乞丐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史夷亭,眼里全是惊讶,他见过史夷亭,他是刑部的官爷,经常在街头巷尾出现。
“你认得我?”史夷亭自然看得出小乞丐眼里的神情,开口问道。
小乞丐难为情的开口:“史爷,这信是给唐爷的。”
意思很明显,他必须把信送到唐爷手里。
“我是,你走吧。”唐钊缓缓开口。
小乞丐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张美得像画中人一样的小公子,桃花眼脉脉含情,嘴角不喜自翘,看他看过来,赶忙低头作揖:“是。”
史夷亭看着小乞丐边擦着鼻涕便走出门去,笑道:“倒是个有眼色的。”
说完,把手里的几张薄薄的信纸扔到唐钊膝盖上。
唐钊打开,眉头微微簇起。
安谨言好奇地探过头去:“是乐荣荣?”
唐钊点头:“你不是一直好奇你昏迷醒来那晚,我去了哪里吗?”
安谨言点头。
“我去教训了一下乐荣荣,不过现在看来,怪我太心慈手软,她竟然还有精力作妖。”
他把那几张纸翻给安谨言看,史夷亭也凑了过来。
安谨言立马就看出了门道。
“这是那晚乐承卿...”
唐钊:“是。”
安谨言终于明白,为什么乐荣荣有恃无恐,原来她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一旦乐荣荣把这些公布于众,那安谨言变成了众矢之的。
首先长安城里最让人津津乐道,也是最让人好奇的皇城飞燕这个身份,就藏不住了。
一旦这个身份曝光,那她如同燕子般的速度、异于常人的力气全都会暴露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乐承卿落崖,就会被算到皇城飞燕头上。
“怎么办?会不会连累你?”安谨言现在最担心的竟然是皇城飞燕曝光后,会不会让现在关于唐钊的流言蜚语更加猖狂!
唐钊抬手,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哄着:“不用怕,有我在。我会让乐家知道,惹到我们的下场!”
“可是,现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再加上皇城飞燕的身份,会对你不利,乐荣荣肯定是想到了这个,才如此大胆的上门叫嚣。”安谨言丝毫没有担心自己,还是一心害怕牵连唐钊。
晨间的雾终于散尽,阳光如同金黄的绸缎流淌进房间。
唐钊看着镀着金边的安谨言,笑道:“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吃好好喝,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子,养好孩子。我但凡出手,就不会让她抓住把柄。放心,我有后招。”
史夷亭勾起唇,重新坐回了小玉身边。
霍玉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能算计的过唐钊的人,还没出生呢。
只有安谨言忧心忡忡的望着唐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袍袖:“真有后招吗?不是安慰我?”
“有,还是一个大招。一个一直想要凑上前来的人,早就跃跃欲试地想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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