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悠悠,荡悠悠。牛儿走,草儿剁。牛儿饱,有温饱。草寇来,牛儿藏……”

短短几句胡乱编造的童谣,却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去。

每个村子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长留村也不例外。

小家伙眼眶湿润的看着长留村的方向,语气止不住的失落。

“母父,我以后还能回家喂鱼吗?”

他喜欢喂鱼、喜欢和母父去钓鱼、喜欢村长、喜欢长留村。

木言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心里也有些落寞,她再一次离开自己的家。

“我们会回来的。”

其实这句话她也不确定,一句会回来只不过是一句念想。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游子离家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日落时分,一辆马车疾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仿佛一颗流星划破寂静的黑暗,急于追赶时间的脚步。

马车上还能听到时不时的催促声。

杨开面容焦急,距离新县令接任的时间已经过去。

今日她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到府城,一定被治个渎职之罪,到时她头上官帽一定不保。

她现在也只是个小小县令,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府城遍地都是贵人,她得罪不起。

杨开起初只想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农人女郎一个下马威。

想让农人女郎亲自去家里请自己去交接府衙的工作,没想到新任县令胆子那么大,无视她的存在。

弄得她里外不是。

现在她只能暗自祈祷,今日的事情不会传到府城,不然她定会背上欺压同僚的罪名。

想到这些,杨开冒出一身冷汗,朝赶车的马夫再次催促,必须在天黑之前将府衙事物交接完毕。

“大人,前方好像是新任县令。”

惊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一听杨开大喜,迫不及待让马夫停车,矫健如飞的从马车上跳下去。

她定眼一看,果真是新任县令。

杨开带着随从疾步跑过去,手中还拿着交任的文书和官印。

木言早看到有人朝自己奔来,随即放下怀里的小家伙,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杨开急得满头大汗,看到木言就像看到老祖宗一样,现在她也不敢摆什么官架子。

“哎哟,言女郎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真是让我好找。”

见木言神色如常,她心思一转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找了一个好借口。

“我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去县衙交接的时候晚一些,望言女郎千万不要怪罪。”

木言漠然的看了杨开一眼,只觉得她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杨大人得风寒是假,下马威是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人,也值得大人您下那么大的功夫。”

木言不屑与她虚与委蛇,直接道出今日她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杨大人的官威比陛下的还大,真是让木某大开眼界。”

世上谁敢比女皇还大,这不是要自寻死路吗?

杨开恐慌不已,女皇两字压下来已经让她胆战心惊、腿脚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女郎如此大胆,毫无畏惧什么都敢说。

杨开悔不当初,敢和东陇郡王叫板的人,她竟然还去得罪。

“言大人,今日是我做得不对,猪油蒙了心,望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我给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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