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百姓们惊奇地发现,那个他们早已熟悉的身影,总是兴高采烈地去阮家,却又一次次灰溜溜地被赶出。

东陇郡王甚至放言,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然而,这位县令大人似乎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依然如往日般执着地登门。

也许是她的坚持感动了上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小公子被县令大人的真心所感动,不顾东陇郡王的阻拦,毅然出了阮家大门,迈向了县衙。

要说东陇郡王在陇城最讨厌的人,那毫无疑问就是这位县令大人了。

“说,你们只是农人,为何在陇城持刀伤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几位女汉显得惊慌失措,她们惊恐的眼神看着审问的县令。

“县令饶命,我等是太黄山下的村民,山匪被大人围剿后,我们村子里的人老老实实的种地,只为寻找一丝活路,可是冬季降临,种下的粮食颗粒无收。

昨日村子里来了个人,她说只要我们上陇城拿刀胡乱比划,在抓几个小哥儿假装威胁制造混乱,事成之后就会给我们足够的银两和过冬的粮食。”

“大人,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大人饶命。”

女汉们泪流满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世道艰难,如果不是为了活命,谁敢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木言仔细察看她们的面部表情,知道她们并没有说谎。

当初太黄山上的山匪全部剿灭殆尽,难道东陇郡王没有妥善安置村民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你们交易之人是今日出现的董成?”

女汉们连忙点头,“是她,但我们并不知其姓名。”

木言若有所思,这就怪了?

董成一个陇城的商户,怎么会费尽心思做出这么多事情。

她本从牢狱之中逃脱,为何不直接出城保住性命,却要返回陇城自投罗网?

根据苏吉山所查,董成并不会武功,那她今日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她将小公子推上前,是为了让自己刺杀小公子。

不对!

木言猛然坐起身,“苏吉山,将她们放了,吩咐孟大安带人去太黄村,安顿好村民。”

村民本来就是无辜,没必要为难她们。

听闻村民大喜,跪地道谢,“多谢县令大人饶我们一命。”

董成被单独关押,木言看到她脸上毫无生气的表情,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现在就想死,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家人吗?”

董成冷漠地抬头看了木言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你是真不在乎自己的家人,没想到董老板心肠竟这般硬,你可知道你做了这么一出,你家里不满十岁的女郎会落得什么下场。”

董成抬头凝视着牢房的窗户,冰冷的寒意穿透屏障,使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即使不做,他们也活不了。”

她当初就不该贪图富贵,不然也不会连累家人。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活不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让他们活着,费尽心思设计这一场,为的就是加深我与东陇郡王的矛盾。”

董成突然面露凶恶,目光紧紧的盯着木言。

“阮靖不放过我,我就拉着她弟弟做垫背,死后变成野鬼,还能享用她弟弟,此等好事我为何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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