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优雅地欠身行礼,面带淡淡的忧伤,缓缓道:“得遇良人,共结连理,乃二人之福。”
女皇思索片刻,也不再追问。
此桩婚事得众人之祝福,她自知反对也无益。
“陇城郡守木言,才刚于陇县展露锋芒,收服一方,现被册封为鸿胪寺右少卿,赏府邸一座,黄金百两。并赐其迎娶相国之子阮瑜为正夫。”
“相国府阮瑜,已过及笄之年,谦逊有礼。特赐予鸿胪寺少卿木言为正夫。”
在众人还未回神的瞬间,木言与阮瑜一同高声谢恩:“谢陛下隆恩。”
今日之事令女皇极为不悦,眉眼微沉,但并未表露出来。
“朕感觉颇有些疲惫,各位爱卿尽情享用。”
女皇离开后,大臣们面面相觑。
众人皆以异样的眼光打量新任的鸿胪寺少卿,如此美好的前途,却因一纸婚约而舍弃,众人都觉得她这么做实属不明智。
鸿胪寺少卿虽听起来名头响亮,但其实之上还有鸿胪寺卿一职,少卿又分为左右,也就是说,右少卿实际上是一个闲职。
最重要的是鸿胪寺卿是丞相一党的,而木言又与相国府接亲,她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在众目睽睽之下,木言静静地站在小公子阮瑜的身前,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为他遮挡住外界的审视。
她轻抚着阮瑜微露不安的手,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那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浮躁。
阮瑜的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轻轻摇头,“我没事,真的。”
他未曾料到,皇帝的赐婚竟然如此突如其来,使得这桩婚事变得无可争议。
确认阮瑜安然无恙后,木言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向脸色铁青的相国致意。
“木言拜见相国大人。”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面对未来的岳家,即使心中紧张万分,木言仍努力维持着镇定。
毕竟,这也是她两辈子中的头一遭。
相国的脸色铁青,显然怒气未消,但终究还是顾及着场合,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好。”
随后便拂袖而去。
相国的态度已表明了一切。
她看不上这位新任鸿胪寺少卿,而众人则是幸灾乐祸地观望着这一幕。
然而,木言对此并不在意。
在东宁国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里,男子的名声至关重要。
她如今的行为,无疑会使小公子背负一定的舆论压力。
因此,相国的不悦和冷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位居从五品之位,但鸿胪寺左少卿才是鸿胪寺卿的心腹,她这个右少卿也成了闲职。
见她落到这样的境地,诸位大臣们无意结交,纷纷离场。
木言感受到了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她淡然地抬起头,正对上大皇女的怒目而视,那口中的“死”字如利箭般直射她的心。
木言并未将大皇女看在眼里,轻轻拉起小公子的手,准备离开。
此时,二皇女面带笑意地迎面走来,向她道贺:“恭喜右少卿如愿以偿。”
她瞥见了两人紧握的手,眸光闪烁。
二皇女心中暗叹,若当年她也有这样的勇气,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多谢二皇女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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