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是个附庸风雅之地,是东宁国大名鼎鼎的歌舞坊,里面的侍人卖艺不卖身。

刚踏进这里木言就后悔了,本想一走了之,却不想二皇女紧紧圈住她的胳膊,想要强拉硬拽将她拉进去。

木言站定,愣是没让她挪动半分。

二皇女放开手,温润的脸上出现一丝戏弄的神色。

“右少卿不会是怕了相国府的小公子,不敢进来吧!”

在东宁国妻主害怕夫郎这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木言紧抿着唇点头,一个女郎守不了自己言行,那就根本不配拥有一份炙热的爱情。

“喝酒可以去别处。”

二皇女认命的将踏进的一脚收回,打趣道:“阮靖同我说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右少卿还真是如她所说那般洁身自好。”

听到阮靖夸了自己,木言还觉得有些新奇。

在她看来,阮靖嘴里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东陇郡王缪赞,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她也是会发疯,只不过她发疯的点不在花街柳巷之地。

最后两人倒是去了一处清雅的酒馆,

这世间有那个女郎不花天酒地,如木言这样的倒是很少。

最后两人去了一处清静之地,这里酒楼清雅,到像是二皇女的私产。

二皇女带的酒清香甘甜让人回味无穷,只不过酒是好酒,但不能多贪。

“不知,殿下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二皇女专程在皇宫大门等她,她不信只是简单的请她吃酒。

二皇女轻轻晃动酒杯,眼中晦暗不明让我看不清神色。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我很羡慕你,你敢做我永远都做不到的那一步。”

这句话让木言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说耐心的听二皇女说下去。

景弘此刻仿佛只是平常为凡事所扰的女郎,而不是得在人前故作端庄的二皇女。

“我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哥儿,那时我也想许他一生一世,奈何身份有别,我与他终究错过。

我虽然是不受宠的二皇女,但母皇为了皇家颜面,也不会准许我娶一个女官家的哥儿。”

景弘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自那日,见你不畏强权极力求娶瑜哥儿,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木言神色淡然,依旧不语。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增加了什么属性,这一个二个的总喜欢来训她诉说心事。

待二皇女不在言语,木言才肯定开口。

“殿下,今日寻我来,许不是只为了讲一个故事。”

二皇女温润一笑,“言女郎当真聪颖,今日我寻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木言停下喝酒的动作,神色淡漠,能让一个皇女求到头上,也算自己的一个本事。

但她所求一定很难办。

二皇女在桌面写了一个字,一个很简单却又充满野心的字。

看向这个字时,她眼中的气势变了,也更胸有成竹。

“阮靖说得对,人生在世总要疯上一疯,与其让别人主宰自己的生死,倒不如拼上一回。”

作为皇女,若是无心帝位,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木言拂去桌面上的那个字,平静如水,“殿下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何必拉上阮靖。”

阮靖虽然疯,但她只是为了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眼前这位皇女如果疯了,定然会有一番动荡。

景弘闷笑出声,直到眼角笑出泪来才停止。

“在右少卿面前,当真所有的伪装只会荡然无存。”

也许她早就疯了,温文儒雅只是自己的伪装,她早就死在了那个雨夜。

那个人走了,也带走了她的灵魂。

二皇女一声叹息,“我活不了多久了。”

木言打量着她,二皇女面色红润,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到不像是命不久矣样子。

景弘看出木言的疑惑,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

“这是我一直在吃的药。”

木言接过药瓶细细打量,她虽然不了解中医,但也能看出这是一瓶慢性毒药。

“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她毫不客气的讽刺,药瓶里已经没了三分之一的药物,说明她只是吃了一些时日。

二皇女不可否认,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那吃人的深宫中,心身早已疲倦,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儿,也不会苟活至今。

脑海中闪过那令她怀念的脸庞,景弘痛苦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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