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愣住了,鬼狐也愣住了。
何时,她开始这么在意这句话了?
过去,她把这当成一种赞扬。
还是说:她不希望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讲出来?
她又扪心自问:她跟他分开,还会勾引男人么?
总之,她愣住了。像被千年堆积的冰雪,一瞬间冻成了雪人。
一条绳索,已从石壁上缓缓滑落。
“你们还上不上来?我等着回家过年呢!”谷顶的老者大喊着。
“是的,我就是个天生的婊子,我这辈子,不能只有一个男人!”鬼狐苦苦一笑,抓住了那根绳子。
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阿飞,看一眼雪谷,看一眼那梅花。
她只怕就只那么一眼,就会做下世上最错误的决定。
泪水,顺着两颊流动,转瞬成了冰凌。
而那冰凌——深深剜着她的心。
临近谷顶,她没有一丝喜悦,甚至升起一丝奢望。
他上来时,会不会跟她说:我会娶你,不管在雪谷,还是在江湖,我都愿意娶你!
那她会奋不顾身地扑到他怀里去,哪怕马上就会死,她也愿意。
然而她发现,她可能真的会死!
因为谷顶不止有那个老者,还有另外两个人,那老者为什么撒谎?
但她马上被身边的老者捂住了口鼻,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恐惧之色。
那是迷药,她以前很熟悉的味道。
她是鬼狐,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又魂游天外的鬼狐。
她如同泥鳅般地瘫软下去……
……
阳光是刺眼的,大大的太阳,比山谷下看起来近很多,大很多,它照射的地方,却满是罪恶。
雪是白的,却未必是纯洁的,它是凉的,却未必及人心的冷酷。
残雪飞扬,人心冷漠。
光天化日之下,冰天雪地之中,她泪眼望着天,任由身上的他们欺凌自己。
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么?
她什么都明白,却偏偏不能动上一下,她什么都懂,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甚至希望他们也不要发出声音,让阿飞留下最后的尊严。
她甚至还奢望他们完事儿之后,能把他拉上来,哪怕留下一根绳子也好。
然而,什么也没有。
他们只是走了,唯一的善良是没有杀了她,或把她重新抛回谷中。
谷下的人一直没有出声。
没有喊,也没有叫。
他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冰窟之中,还愿意做那个梦?
梦终究是美的,也许他才是对的!
傍晚时,她终于可以动了,可以哭了。
但她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他听不见的地方——才敢哭。
如果不是怕他看见,她甚至想一头扎下那个雪谷去。
她大声的哭,放肆的哭,号啕的声音响彻天地。
但——这天是瞎子!地是聋子!
没有人能惩罚那些恶人,除非——你、比、他们、还恶!
她要做回鬼狐,曾经那只骄傲、狡诈的鬼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