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时辰,车夫回来了。
“小姐,裴国公府已经贴上封条了。”
“啊?贴上封条?”
“是。那门上还挂着白布和白色灯笼。”
“白布?”宁晚桥咀嚼着,“白灯笼?难不成太夫人死了?你去勾栏院那儿打探打探消息。”
勾栏院那儿鱼龙混杂,很多小道消息,都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车夫去后,很快又回来。
“回小姐,小的打探到,荣氏男人发配边疆,荣氏女眷没入教坊司和掖庭,太夫人死了。皇后薨了。”
“荣家的小姐呢?”宁晚桥问。太夫人生前可是很心疼这两个孙女。
“荣大小姐在掖庭里缝织,荣二小姐养蚕。”
宁晚桥道:“太子呢?”荣家倒了,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太子。
车夫道:“有的说太子被软禁了,有的说太子中毒,有的说太子昏迷不醒。没有具体的说法。有的说皇上把太子保护起来了,等事情结束,再让太子出来。”
看来大家都在猜测,皇上对太子的态度。
若是皇上稍微有废太子的意思,估计很多皇子们便蠢蠢欲动了。
宁晚桥琢磨着,皇上故意不放出太子如今的处境,很有可能,是利用这次机会,试探其他皇子们的野心。
想到昨日还荣宠至极的荣氏一族,今日全沦为了阶下囚,宁晚桥忽然悲从中来,太夫人对她算是贵人的,就这么没了。
可见皇家吃人,不论曾经你帮我过什么,今日你损害了我的利益,你便要死。
等这一次最后进宫替太后治病后,她便装病,以后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也绝不要再跟皇家人扯上关系。
上次皇上要她为太子冲喜,她又磕破头了,前两天才刚刚好。
午饭过后,她便又准备去了制药房研究药丸,打算拿去给姚正德帮她卖,五五分成,赚点银子留着。
她把醉心花放到石臼里,刚要捣碎,秀茶急匆匆地过来:“小姐,宫里来人了。”
宁晚桥心一紧,“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这一次还是那些太监。”
又是皇上?
宁晚桥匆忙换衣服,带上她制好的所有药,上了宫里的马车。
坐上软轿时,她发现这次走的路跟前几次不一样。
抬她的太监道:“宁夫人,这回咱们去的是东宫。”
宁晚桥道:“太子醒了还是没醒?”
太监道:“宁夫人到了后,自己看吧。”
—
阮穆宁在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中醒来。
殿里从黑夜到白天,从白天到黑夜,始终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
这几日,双腿里像有锤子在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骨头,疼得他发抖出汗。
他发起高热,意识模糊,喘鸣发作,好在有宁晚桥给他的药方和香囊。
因双腿疼痛,无法动弹,他仍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如牢笼里等死的困兽。
死的人一了百了,活的人才是在地狱中千锤百炼。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宁晚桥的声音,忽然打断阮穆宁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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