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太阳照在H市的大地上,东四十条的路面看起来都像是要蒸发掉一般。

刚刚下了一场雨,雨后的太阳把干热的天气,变成了蒸笼,H市人刚刚松掉的一口气,又在这炎热的天气中吸了回来。

三号院,墙角的大功率空调散热器,好像觉得这天不够热一样。

在原本已经35度的空气中,继续释放着超过40度的热浪。

为这原本已经酷热难耐的天气,又加了一把火。

五年来,周围的邻居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台,日夜不停运转的压缩机。

五年来,这台压缩机从来都没有断过电。

因为,在他的旁边,除了有一个燃油发电机随时待命外,还有一组蓄电池也在保证万无一失。

这并不是这个院子的人为了享受,因为这台压缩机的制冷管道是通往地下的。

顺着管道一路往下,直到穿过一道保温层和一堵厚重的墙面。

制冷管道并没有停下,而是又前行到了一个玻璃屋内,才释放出了它的冷气。

这个2米见方的玻璃房,每一面都是双层玻璃。

因为这样,玻璃才不会结霜,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那,躺在玻璃房内床上的人。

没错!玻璃房内是一个人!

是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漂亮女人。

女人身高大概170左右,长长的头发,瓜子脸,尖下巴,很平常的五官,但是凑到了一起,就组合出了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

长长的腿长在这具身体上,显得那么的和谐。

修长的双手并在身体两旁,细细的腰肢和鼓鼓的胸脯,无不彰显了女人醒着的时候是多么的迷人!

女人的头发和睫毛,已经被冰霜覆盖。

露在外面的肌肤并没有想象中的僵硬泛黑。

除了略显苍白外,如果不是玻璃房上面的显示屏,显示“-18℃”的字样,几乎任何人都会以为她睡着了。

对!她就是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玻璃房外的仪器上,代表脑电波的那条线,每五分钟跳动一下,真的不会有人觉得她还活着。

开始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以为这种状态,也许要不了几天就会消失。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五年。

这时候,地下室的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妇人。

妇人走过来,坐在了玻璃房外的椅子上。

“佳宁,妈--又来看你了。

你已经睡了整整1800天了。

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妈---想你了!

你再不醒来,妈--就该睡了...”

妇人哽咽着声音,诉说着五年来,每天都会重复的话语。

妇人没有哭,因为她的泪都在女儿睡下第一年,都流干了。

那一年,妇人因为哭的太多,导致双目短暂的失明。

保健医生告诉她,如果再这样哭,眼睛会瞎!

怕哭瞎了双眼,就看不清女儿的容颜,妇人从此就没有再掉下一滴泪。

从女儿睡下的那一天开始,妇人每天都会数着日期,以为这样会有什么用。

看着妇人的一头银丝,和那堆满皱纹,苍老又疲惫的面孔,看到她的人都以为她有八九十岁了。

可是她才63岁,作为一个有着专门保健医生的女人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

五年前的她,一头乌溜溜的长头发,脸上一个皱纹都没有,在她身上呈现的,只有贵气和祥和。

妇人是冉佳宁的生母周翠云。

自从女儿睡下后,她的一颗心就此沉沦,唯一的念想就是女儿能醒来。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一朵花才刚刚绽放,还没有享受到美好的人生,怎么可以就此一睡不醒?

周翠云每天都在祈祷,每天都希望自己进入这里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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