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没多久就收到姜至翟的消息。

【姜至翟】:姐,你来云京了?

【姜至翟】:在哪?我去找你。

【】:嗯,前两天来的,今天有空。

【】:不用,我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发完消息,姜织眠将手机按灭。

“什么时候离开云京?”

她偏头,对上男人宛如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怔了怔:“明天下午。”

池砚舟点点头,笑着问:“很累么?”

姜织眠抿了下唇,摇了摇头:“没有人的生活是不累的,不是吗?”

池砚舟的身体后仰,胳膊肘抵在车窗,修长漂亮的指骨弯起,支着下巴:“所以我们才要在这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乐趣呀。”

姜织眠低头,眼神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池砚舟别开脑袋,双眸盯着车窗上倒映出女孩和他的容颜,挨的很近......

他缓缓勾唇,过了几秒,转过头,笑得温柔,就连声音也是,像晚间的风,拂过每一块或深或浅的伤痕:

“生活之所以被称为生活,就因为每天发生的事都令人期待。你不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会不会遇到一个让你感到温暖的人,会不会让你感到惊喜。”

“就算没有,你以后回头再看你走过的路时,你依旧会感到喜悦。”

所以,不用彷徨,会有人心疼你,爱你,从而治愈你所有的伤疤。

哪怕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问题,总有人会理解你。

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姜织眠的眼眶微酸。

她觉得自从遇到池砚舟之后,她所有隐藏的坏情绪以及故作的坚强,都被一一戳破,然后被他说出的话所治愈。

很奇怪。

她算得上是个理性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袒露心声,唯有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这种感觉即使是在沈迁越面前,也没有感受到。

“池砚舟。”

“嗯?我在。”

他笑着,耐心地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被偏爱的前提是什么?”姜织眠轻轻扯了扯唇,对上男人那双勾人的眼睛,将困扰她好多年的问题问出来,“是懂事吗?”

好像不是。

因为她从来不给姜父姜母惹麻烦。

哪怕知道他们偷偷塞给姜至翟钱,在姜至翟说“给姐姐了吗?”时,她懂事的说“给了”,也只是得到一个赞赏的眼神;

哪怕他们带着姜至翟去游乐园,姜至翟说“带上姐姐一起”时,他们说“姐姐不喜欢玩这些”,她依旧懂事的点了头,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哪怕小时候每次吃饭时,姜至翟碗里总会有一个她没有的鸡腿,她也懂事地说“我不喜欢吃”,得到的只是一句“真懂事”;

哪怕........

哪怕后来,跟沈迁越谈恋爱时,她仍旧懂事地没有给他添任何麻烦。

是懂事吗?

不是。

她心里一直都知道,不是。

可她依旧为自己找借口,好似只有这才能让她的执念放下,让她好受些。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看到男人带着疑惑的眸子,她听到他说,“我觉得,懂事的孩子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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