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鸢称病,也不知是真是假,贺兰浅倒是真的被吓病了,做了一晚上噩梦。
贺兰宏毅倒是一夜没睡,大早就满眼红血丝站在主院外等贺兰汐一起去开祠堂。
祠堂内灯火悠悠,在列祖列宗的见证下。
签字,画押,焚香,再将分家所签书契连同贺兰汐的家书一起发往北疆,待贺兰宏博签字手续便完成了。
贺兰汐满意的点头,将内府查验过的清单递到贺兰宏毅面前。
“给二叔三天时间好好查验,多退少补。”
内府的女官已经等在门外,准备带贺兰汐一起回宫复命。
贺兰宏毅一想到单子上的钱财、田产、商铺都要归还给贺兰汐顿觉痛心疾首,这些本都是他的,偏偏他不还不行。
“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想清楚!”
“二叔放心。”
在中宫的外殿等到晌午,皇后娘娘终于得了空闲,召见贺兰汐。
宫内熏的安神香,皇后眉头紧蹙,身旁的女官一个捶腿一个揉肩,听到贺兰汐行礼请安,淡淡的“嗯”了一句算免礼。
贺兰汐谢恩后依旧低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严后凤眸微启,扫了一眼贺兰汐。
“本宫是看在玉魄公主当年为国争光的份上,你胡闹这些年都没有管过你,这次是最后一次。”
贺兰汐厌恶夜昀升,爱慕夜沐晨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
严后膝下曾有一子,幼年夭折,后来严家又将最小的庶女送进宫中,二皇子就是小严妃所生。
作为严家女,严后自然希望在储位之争中严家的血脉胜出,但偏偏活着的那个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贺兰汐的所作所为又有那么一些让严后觉得心情舒畅。
如果她的麟儿还在……
严后不耐的命人收下琴,话里逐客意味明显。
“行了,琴本宫用完就差人送回镇国公府,你跪安吧。”
贺兰汐却再次跪下行礼,“启禀娘娘,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不等严后发火,她身边的女官就厉声呵斥贺兰汐放肆。
“娘娘,臣女想去望山学堂学习。”
一听到学堂的名字,严后的眉头绞得更紧,她本就为了万国朝会的事情烦透了。
万国朝会,表面上是万国前来朝拜,其实是三个大国之间的博弈。
大沧、北越和西狭两两接壤,每四年就在这三国之间轮流举办朝会,展现大国实力、人情风土。
年轻才俊们会在朝会上或比试或展示,内容囊括了琴棋书画、绣武厨医、礼乐射御数。
十八年前贺兰汐的娘亲萧玉魄在大沧举办的朝会中一举夺下琴、厨和御的比试头名,勇挫北越和西狭得锐气,给大沧女子,乃至是整个大沧都挣足了面子。
只是此后北越和西狭就隐隐有暗中联手之势,甚至几年前的沧国朝会,沧国在比试中颗粒无收,颜面尽失。
皇家特意设立专门的学堂,由中宫掌管,研习朝会的比试项目。
这是除了科举之外普通人又一实现阶级跨越的方法,只要有一技之长,可以在朝会上替大沧拿到名词,加官进爵都不成问题。
一时间大沧朝的适龄男女都以能进入学堂学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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