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加之天气转凉受了些风寒,这才发起烧来的。”医署的署正纪先生是专门给宫外的亲王郡王等皇亲号脉问诊的,他坐到一旁开着方子,边说道:“当务之急是先退了烧,再加以疗补,便能痊愈。”
欣兰亲自把纪先生送到院外,吩咐小厮驾马车送他回医署后,脚步匆匆回到霁芷妍身边。
霁芷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毫无血色,柳眉微蹙,闭着的眼皮不停抖动,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总归是不愉快的。
欣兰把她额上的湿帕子换了一条,接过婢女刚熬好的药,舀了一小勺送到霁芷妍嘴边……
晏景烨处理完公事回府,在门口翻身下马时,正碰见纪先生准备登上马车。
两厢照面,纪先生先拱手问好,晏景烨却还不知道这是谁。
看出他的疑惑,纪先生开口道:“下官医署纪赟,见过驸马爷。”
医署?!霁芷妍生病了?
“纪先生。”晏景烨回了礼,犹豫着要不要问,“是公主……”
公主病了,驸马怎会不知情?纪先生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回复:“公主有些发烧,下官刚开了药。公主吉人天相,应是无碍。”
晏景烨点点头,想来是最近天冷着了凉。于是同纪先生道了谢,等送他的马车走后,才抬脚进府。
怎么会发烧呢?上午还听说她去了太子府,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
晏景烨还没有意识到他心里些许牵挂的感觉,脚下不自觉地往霁芷妍的院子里走。直到看见院里的那棵大树上挂的秋千在风里晃荡,才反应过来一样地停了下来。院子里的陈设同自己印象中有许多不同,现在看来已是相当陌生了,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到这个院子来了。
他和霁芷妍仿佛同一屋檐下的租客,不,不租客还不如,租客之间至少互相打招呼呢。
圆拱形的院门和从前他住的屋子中间隔着层层叠叠的花草树木,把他们分成两个世界。
下人们忙着进进出出,虽然纪先生说的是没有大碍,但在关心霁芷妍的人眼里依然是很大的事——霁芷妍还没有完全退烧,人还像是被梦魇住了醒不过来,谭阿姆急得不行,平时那点从容气势荡然无存。
实在不行,请个大师来做做法吧!
谭阿姆嘴里吩咐人做事,脚下不停往外走,趁着天还早,现在就去请过来。
“将军!”拐过回廊看到晏景烨站在院门口发呆,谭阿姆顾不得礼仪,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
“殿下生病了!”
“嗯,碰见了医署的先生。”晏景烨低低回复,“怎么回事?”
“上午去太子府的时候看着还好,下午回来许是做了噩梦,惊醒后就发起烧来着。”谭阿姆说起来还有点心疼,“灌了药也不见好。老身怕是在外面撞见什么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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