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裴子皓喝完酒,傅南骁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着裴子皓的那个问题。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一般都是别人喜欢他。

苏洛雪喜欢他,Linda喜欢他,还有很多他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也喜欢他。

她们都曾毫不吝啬地向自己表达过爱意。

可这些喜欢并没有让他觉得开心,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苦恼。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夏之瑶。

如果喜欢他的那个人是夏之瑶,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呢?

想到这,傅南骁气愤地砸了一下床,那个没良心的到现在还在惦记该死的前男友。

真不知道她那个前男友有什么好,自己这么一个多金帅气、玉树临风的大活人天天杵在她身边她看不见,一提起前男友就伤春悲秋。

如果哪天夏之瑶迷途知返了,傅南骁觉得自己倒是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优质男友。

傅南骁就在自己的脑补中,愉快的睡着了。

……

夏之瑶累了一天,晚上洗完澡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夏之瑶连眼都没怎么睁开,就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陈彩玉焦急的声音,

“喂,瑶瑶,你赶紧回来一趟,你爸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手术室呢!”

夏之瑶瞬间就清醒了,忙问她妈怎么回事。

陈彩玉只说:“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明天回来不就知道了。你爸这手术费还不知道要多少钱,你带点钱回来。”

把该说的说完,陈彩玉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连给女儿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夏之瑶这下睡意全无,打开购票软件,买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高铁票。

想起陈彩玉的话,夏之瑶看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陷入了沉思。

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弟弟夏思宇出生前,家里经济条件虽算不上多好,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夏思宇出生后,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弟弟的。

至于夏之瑶,饿不死就行了。

父母对夏思宇有求必应,新衣服新球鞋新手机,只要夏思宇开口,就竭尽所能的满足他。

而夏之瑶呢,想买件新衣服都是奢望,永远都是捡亲戚家姐姐的旧衣服穿。

亲戚给他们家男孩的旧衣服,陈彩玉两口子就破口大骂,觉得别人看不起他们家,决不让他们的宝贝儿子穿别人的旧衣服。

给夏之瑶的旧衣服就照单全收,夏之瑶穿在身上他们丝毫不觉得丢脸,甚至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家又占了便宜。

因为不用花钱就能给女儿新衣服穿。

是的,即便是别人扔来的旧衣服,在她的父母眼里,只要她没穿过就是新的。

姐弟俩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别人大概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家里养出来的孩子。

一个光鲜亮丽,一个破破烂烂。

当初夏之瑶考上大学,陈彩玉和夏建国两口子就不打算让她上。

因为在他们浅薄的认知里,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上大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还不如趁现在年轻去厂里干活,给家里挣几年钱。

等年龄一到,找个条件过得去的,把彩礼一收,把婚一结,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彻底成了泼出去的水了。他们早就把夏之瑶的一生都算计好了。

如果当初夏之瑶没有在开学前,拿着通知书和暑假挣来的微薄薪水离开那个家,现在早被他们吸干最后一口血了。

大学四年,夏之瑶就是靠着学校的助学贷款和没日没夜的兼职,艰难地完成了学业。

夏之瑶大学毕业后,她妈三天两头的打电话问她要钱,要不到钱就骂她狼心狗肺,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对于父母,夏之瑶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在这些年的忽视和刻薄中练成了铜墙铁壁。

可想起小时候的事,还是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夏之瑶对夏建国这个重男轻女的父亲没什么父女情,只是她终归是肉体凡胎,至亲的人出了车祸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而且她如果不回去,她妈还不知道要在街坊四邻前怎么编排她。

放下手机,夏之瑶无声叹了口气,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刚迷迷糊糊睡着,手机闹铃就响了,夏之瑶只好爬起来收拾行李。

夏之瑶订的是最早的票,来不及去公司请假了。只好发微信给杨旭让他帮自己请几天假,杨旭欣然答应。

安排好一切,夏之瑶提着东西就赶去火车站了。

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夏之瑶下了火车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楼下已经快中午11点了,来之前已经问清楚陈彩玉在哪个病房。

夏之瑶这一上午脚步就没停过,在她往楼上走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等夏之瑶来到病房前,就看见夏建国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看样子不是很严重。夏之瑶松了口气。

夏思宇大大咧咧躺在另外一张空着的病床上,陈彩玉拿着热水壶正准备去打水。

看见夏之瑶站在门口,陈彩玉作势要把水壶塞到她手里,嘴上说着,

“开水房在楼梯拐角,你去打壶水。”

夏之瑶看着递到眼前的热水壶,没有接过去的打算,直接越过她妈,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

陈彩玉把热水壶往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重重一放,

“能怎么回事?昨天不跟你说了吗,你爸出车祸被撞了,腿被撞断了。刚好你来了,去把住院费叫上,家里的钱都交收手术费了。”

夏之瑶察觉到她妈的不对劲儿,

“肇事者呢?既然是我爸是被别人撞的,那这手术费住院费都应该他来出。”

陈彩玉听见夏之瑶问肇事者,心虚道:

“肇事者早就跑没影了,上哪找人去?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交钱就这么多废话。”

以夏之瑶对她爸妈的了解,如果真是被别人撞了,他俩不趁机狮子大开口都算是好的,怎么可能吃下这口暗亏。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夏之瑶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报警了吗?出了车祸肯定有交警处理,监控一查不就知道肇事者是谁了吗?”

陈彩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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