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子,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们,又惹事儿没有?特别是你,魏冉。”
嬴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个穿着皮甲的小将身后,含笑地抱着臂说话,又用脚踢了踢右边那位。
在军帐外的大石头上坐着的魏冉见被人给了一脚,正要回头发作,一看却是老熟人。
“是严君呐,你这一身文人衣服搞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魏冉站起身,挤眉弄眼地继续说道,“说实话,您还是穿盔甲当武将更精神些。”
嬴疾笑着没说话,手上拿着的马鞭却用上了力,狠狠地朝着魏冉的后背来了一下。
满朝文武,连嬴荡这个大王见了嬴疾都得礼让三分,独独他魏冉天不怕地不怕,好生没规矩。
这人是谁呢?
若认真追溯起来,他也算是王室的亲戚,只不过这个时候算亲戚还有点儿远。
嬴驷的芈王妃,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嬴稷的小舅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左边那位见了嬴疾之后就立马恭敬地行礼。
“你看看人家白起,多学这点儿。军营是讲规矩的地方,就算我不在乎,但让有心者看到你没上没下,上报到将官那里,就有你挨的军棍。”
嬴疾一番颇为严肃的话把魏冉吓得老实了,他忙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抬起手微俯身行礼。
一旁站着的白起见老大哥被假意训斥了,不禁暗自噗笑了一声。
官话言毕,嬴疾随意坐在了石头上,白起和魏冉一左一右也跟着坐了下来。
“严君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白起问。
嬴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算是默认了白起的猜测。
“最近军中怎么样?”
“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整天就是练兵,前阵子平蜀也不派我们去,大王什么眼光,非要找个外来士子甘茂领兵,还给了他上将军衔,我们这些人都替司马错将军窝得慌。”魏冉发着牢骚。
“你呢白起?你也这样想?”嬴疾又转过头来问白起。
“我觉得西边若再起战事,大王就不会再派左丞相去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
嬴疾挑了挑眉,他早知道白起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在政事上也有一番见地。而这个差不多与嬴荡同样年纪的兵家少年面对嬴疾的盘问也十分冷静,他不爱笑,话也简短,但每次都能直言关键。
“因为左丞相对西边的义渠等地不熟。”
“但蜀国之乱是他平的。”
“正因为蜀乱是他平的,所以大王更不可能再派他到西边去了。”
嬴疾默然,白起的意思他听懂了,确实和自己所想的一样,但一旁愣愣的魏冉好像没搞明白。
“不是,你们这是啥意思?又要打仗了?”
“对,”嬴疾仰头看了看略显阴沉的天,又扭头看一脸问号的魏冉,“王上已经决定,由司马错将军带兵攻伐义渠和丹犁。”
“太好了!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仗打了!”魏冉一脸兴奋。
“这次不会带太多的兵,你们俩去么?去的话我跟司马错说一声,把你们俩也捎上。”
“去。”白起和魏冉异口同声道。
“好,但是魏冉,你得老老实实的,可别给我惹事,司马错将军军纪严明,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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