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她特意叮嘱翠微:“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哪了,尤其是那江家姐妹俩。”
翠微谨慎地点了点头:“姑娘可要快点回来啊,万一燕王殿下来找姑娘,不见姑娘人可怎么好?”
“无事,若是他来了,你就说我闲的发慌,想出去走走,不让你跟着你也无可奈何。”苏浅觉得翠微是想多了,又道:“他忙着呢,哪有这么多时间来我这,况且昨儿晚膳时分才来过,今日不会来的,你且放心吧。”
……
苏浅在路人随即拉住一位过路的路人,向他问道:“这位兄台,不知这附近什么茶馆比较热闹啊?”
路人上下瞥了暼她,道:“你是外地来吧?”
苏浅点头:“正是正是。”
路人又道:“这段地儿呢,最热闹的就是前头的那个茗香阁了,里面也有说书人讲故事,不过呢,最近说的都不是什么好故事。”
苏浅品出了一些苗头,问:“如何不是好故事?”
“就前些日子,陆唤带兵驻扎止邑城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们都视他为大英雄、救世主,一些文人们写了一些歌颂他的诗词,后又在大街小巷广为传颂,那些茶馆们又加以改编写成了一个个故事,每日就在茶馆里头讲。”
“前些日子讲也就罢了,毕竟那会儿大家都不知道他包藏着祸心,试图祸水东引,可现在全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陆唤是叛国贼,虐杀亲父和昔日战友,还至我们止邑城不顾。可如今,这故事竟还在茶馆里头唱,真是……真是不知所谓。”路人大哥愤愤地说着。
苏浅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指教了。”
苏浅向路人大哥告辞,便转头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还未进茶馆,就已听到说书人的声音,伴随着是喝茶人们喝倒彩的揶揄声,二声此起彼伏,苏浅能够听出观众们都不赞同这个故事,可茶馆里的人却又不曾减少,仍坐在堂下,喝着茶嗑着瓜子听着故事。
苏浅进入茶馆,打量着瞧了瞧,内里的装潢十分古典质朴,精致雅洁,倒是一个喝茶的好地方。
她要了间雅包,又上了二楼就坐,雅包窗户开着,以屏风遮脸,苏浅能够隐隐约约地看着说书人的样子。
说书人约而立之年,安然地坐在茶桌旁,一边讲故事一边偶尔停下来品品茶,倒显得十分惬意,“要说这陆唤呐,也是个可怜人哟。”
台下立即有人反对:“诶,先生,你这就不对了吧,一个刽子手能有什么可怜的?他杀父弃城,乃是我们南昌国的叛国贼啊。”
说书人极为淡定地抚了一把胡子,“这位兄,俗语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啊。”
“可悲?”有一男子嗤笑道:“一品驻国大将军唯一的嫡子,从小锦衣玉食,受尽万千宠爱长大,我等贫民百姓求之不得的荣华富贵,他已享尽了,有什么可悲之苦?”
说书人道:“世间苦,有千百种,非穷苦百姓艰难度日这一种啊。”
那人又道:“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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